在罢工风波持续几天后,哥谭新闻4台针对这件事专门做了特别报道。
《人们是如何看待新任市长拉文德·托伊的?》
一位手提菜篮子的女士对着话筒直言不讳:“托伊?命硬算是她的一个优点吧,能扛过几次刺杀。但你不觉得这件事儿很奇怪吗?我的意思是,今年的选举有那么多候选人都死了,只有她还活着,还捡漏当上市长,这事儿肯定有猫腻。要么她和阿卡姆的人有瓜葛,要么她就是那些黑漆漆的夜间义警的朋友。
“我可不想看到市长和那些超人类混在一起,我们需要的代言人是个能理解普罗大众的一般人,你觉得蝙蝠侠会在意地铁车票钱和燃气费吗?
“你问我罢工?我才不关心这些,市场在打折卖农产品,我得赶紧去了。”
下一个镜头给到系着围裙的中年男性。
“我曾经为市长女士提供过服务,并且我认为她是个情商极低的傲慢无礼的家伙。在我递给她盒装饮料后,她竟然当着我的面上下晃动,检查有没有针孔!我在酒店当了二十年的侍者,我从没见过这么侮辱我人格的行为!
“既然她认为我们会谋害生命,那就让她继续害怕下去好了!市长办公室的家伙都是胆小鬼,到现在也不肯正面回应我们的诉求,是怕我们在市政厅里投毒吗!”
身后举着横幅的劳动者联合会成员附和他的大声呐喊,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跺脚声和口哨声。
第三位受访者是一个戴着酒瓶底眼镜的学生。
“我认为拉文德·托伊很可能与罪犯有所往来。首先,在她任职的这几周里,没有任何罪犯从阿卡姆疯人院或者黑门监狱里逃跑,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分,极大概率是因为罪犯们害怕她的威胁。
“实际证据?当然有了。你看,这是她在竞选成功当晚发布的视频,有一个葡萄藤胸针对不对?哥谭人都明白藤蔓意味着什么,我们都知道的那个绿皮肤的女人。搞不好她自己也会施放毒气或者飞来飞去什么的!
旁边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妇人注意到镜头,凑上来挤走学生的位置:“没错!阴谋!都是阴谋!这可瞒不过我的眼睛。那才不是什么葡萄藤,那是紫苏叶!
“哦,那不是毒草,是一种草药,用亚洲人的汉字来写就是‘紫色’和‘苏’。紫色当然就是拉文德(lavender,意即薰衣草),而苏,当然是苏O埃!这个小妞没加入任何一个党///派,又不知道怎么地死里逃生那么多次,肯定因为她和苏——”
没等张牙舞爪的老人说完,电视信号就被粗暴掐断,发出尖锐的电子音后就没了动静,只剩下纯黑的电视屏幕倒映出拉文德簇紧眉头的样子。
她的幕僚们则站在办公桌前,竭力控制表情,不让这位顶头上司更加难堪。
安恩·吉里作为在场成员中最年长的一位,用她坚如磐石的口气稳住办公室内不安定的空气:“如您所见,您在市民中的受欢迎程度正在急速下降,支持率比起您当选时降低了八个百分点。”
“因为我和苏O埃有来往?那个胸针确实是葡萄藤,是大学导师送的,而且我真的不认识毒藤女。”
“这个还请放心,您的选民中仍有很大一部分是白领和中产阶级,不会信那种荒诞的阴谋论的。只不过……”
安恩·吉里把一沓信纸放在拉文德面前的桌子上。
“餐饮业罢工的影响已经开始辐射到其他行业。还有一个月就是圣诞节,游客却没办法订到酒店;食材积压没有销路,供应商们也快撑不下去了。除此之外还有货运司机、学校、交通部门、外交部门的投诉……”
“其中最多的还是市政部门的人在抱怨,对吧?平常去的餐馆酒吧要么歇业,要么拒绝提供服务,不管对味蕾还是精神都是一种折磨。”
“没错,并且因为我们的敏感立场,您已经有十几场餐会跟下午茶被延迟了。”
拉文德用手指拈起那些信件,快速一页一页翻过,纸张之间发出呲啦呲啦的摩擦声。
当中有被打印出来的电子邮件,也有散发着墨水味的手写信件;措辞大多是文明人的那种阴阳怪气,温和友善的屈指可数——这还是秘书筛选过的结果。
拉文德仔细阅读了其中几封来自位高权重者的消息,随后有些心不在焉地把信件丢在一旁。
“财政部那边怎么说?到了这个阶段他们还是不肯松口?”
“部长先生说,除非您去州议会提议增加税收,或者减少公共部门人员的薪资,不然最多只能支付百分之五的医疗保险涨幅。”
不管哪一个都是天方夜谭。
“并且现在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拉文德,赞助商们已经开始对你的支持率感到不满了。罢工的事情暂时没法解决,我们得想点别的办法来挽回民意。”
安洁莉卡把另一摞今早新鲜出炉的报告放在她面前,不用看也知道这上面的数字比今天跌停的股票还要惨。
“当时我的竞选承诺是什么来着?挑可能实现的那部分来说。”
负责拉文德演讲稿的鲍勃流利地背诵:“促进哥谭市经济多元化发展;提高公共安保措施,为女性打造放心居住的环境;提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