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下班你直接去负三的停车场,我在那儿等你。】
温禧:【?】
这次,宋玘宸却装聋作哑,不回信息了。
就这样,一连几天,不管温禧怎样拒绝,宋玘宸都会准时出现,送她上班,接她回家,不仅如此,每天早上他都会打包一份那家Brunch的早餐带给她。
温禧很不习惯,借口说:“不用带了,到办公室都凉了,我可以自己在家解决早餐。”
宋玘宸却不以为然:“那就在车里吃。”
温禧:“你确定?把你车弄脏了怎么办?”
宋玘宸目不斜视,慢悠悠地打着方向盘:“我会打扫。”
温禧觉得这样不好,道:“车里会有味儿……”
话刚说一半,她就顿住了。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宋玘宸车里那股清淡的梵香不见了。
怪不得她这几次坐车都没有晕车想吐。
宋玘宸不紧不慢道:“有味儿就开窗透气。”
温禧心里像被什么挠了一下,有点儿痒痒的。
独自生活多年,她早就养成了不麻烦别人的“好习惯”,宋玘宸突然这样,倒让她觉得别扭。
不过,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
因为明天是周五,是她约好了手术的日子。
于是,那天下班宋玘宸送温禧到家的时候,她在下车前说道:“这几天谢谢你了,明天开始真的不用来了。”
宋玘宸问:“为什么?”
温禧注视着他,道:“明天我去医院手术。”
宋玘宸了然。
他怔了几秒,道:“那我送你去医院吧。”
温禧没有回答。
宋玘宸又说:“就当是最后一次。”
温禧猛然意识到,这段时间宋玘宸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是在实现自己那句“照顾”的诺言。
她明白了,他这是想有始有终吧。
“好,”温禧垂眸,“那就麻烦你最后一次。”
宋玘宸目送着她上楼,那份关于傅青的调查报告静静地躺在副驾的储物格里,他自始至终没有把拿给她看。
已经不重要了。
明天这件事就有个结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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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温禧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夏天的午后,闷热而潮湿,连树上知了的叫声都疲乏无力。
温禧从画室下课,骑着单车回家。
她像往常一样拐进熟悉的小巷,却发现原本就狭窄的路口被一辆卡车挡住了去路。
她试着从车和墙壁的缝隙中穿过去,可是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看着大叔们来来回回搬着家具,温禧鼓起勇气,上前商量:“叔叔,请问你们能不能把车稍微移一下呀?或者往前开一点,前面的路宽一点,我可以通过。”
谁知大叔根本不理她,抱起两个大纸箱就要走,还差点撞到她。
“哎哎,让一让,别挡路,砸到你我可不负责啊!”
温禧生气了:“叔叔,这个巷子禁止大型车辆进来的,就算是搬家也都是用小货车。”
大叔不屑地笑道:“小丫头,你知道这家人是谁吗?还小货车,人家没开飞机来搬家就算好了!”
温禧认真道:“这里没有停机坪。”
“哈哈。”
一声清朗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
温禧转身,一个高挑瘦削的少年正笑着看她,浑身透着混不吝的痞帅劲儿。
“笑什么?”温禧有些不爽。
少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住哪儿?”
温禧眉毛皱成一团:“就在这辆卡车头堵住的位置。”
少年打量了一会儿温禧。然后朝她背后的画板抬了抬下巴:“会画画?”
“嗯。”温禧点头。
少年做交易似地说:“打个商量呗,你帮我画一幅画,我给你把车往前挪。”
温禧眼珠转了转,道:“你先挪车,我再给你画。”
“好。”少年爽快地答应。
只见他跳上车的驾驶座,发动机轰隆隆的响起,随即车真的向前动了五米。
搬家的工人出来一看,大骂:“谁动的车!”
这时少年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道:“是我。”
工人吓了一跳,赶紧鞠躬道歉:“二少爷,对不起,不知道是您……”
少年看都没看他们,而是径直走向温禧。
“我挪车了,你的画什么时候给我?”
他比温禧高很多,温禧和他说话需要仰头。
“你要画什么?”
少年想了一会儿,然后指了指自己,道:“就画我吧。”
温禧有些为难:“素描人像画起来需要点时间。”
少年却说:“不急,我就住这儿。你要是需要我这个模特,我随叫随到。”
温禧很惊讶:“你住我家隔壁?”
少年的嘴角似乎噙着阳光,笑起来干净而灿烂。
他向温禧伸出手,自我介绍道:“我姓宋,叫宋玘宸,是你的新邻居,请多指教。”
就这样,温禧隔壁那户种着银杏树的庭院迎来了新住户。
从那时温禧就知道宋玘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