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嫣澜则是陪着蒲夫人,蒲夫人抱着儿子的骨灰哭一阵又睡一阵,睡一阵又哭一阵,几日都是水米不进,蒲嫣澜也不敢离开,只能抽空回了一趟自己的院子,将蒲府发生的事儿告诉给了红狐狸,
“我这几日怕是都不能回院子,你若是实在有事便去正院寻我,要小心别被人看见了!”
红狐狸点头,
“放心,看见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红狐狸回去报给顾十一,顾十一倒是不在乎顾云天死不死,只是担心好姐妹的身子,
“你还是每晚过去瞧瞧她,若是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红狐狸点头。
顾十一这几日有些犹豫,
“按说照着老家伙的意思,我应当把宝镜还给便宜师兄了,都来京这么久了,也不应当再拖了!”
可自从那天听说自己那便宜师兄居然还给那诸葛死鬼弄童女,顾十一这心里便有些不舒服了!
虽说是为了徒弟,可你徒弟的命是命,人家女儿的命便不是命了?
于是顾十一又去了一趟祈天观,便宜师兄还在宫中没有出来,她绕着祈天观转了一圈儿,寻着了一个偏僻的小门,看那门上生锈的锁头,便知这里长久无人走动,顾十一脚尖轻点,人就翻进了墙头。
墙里头是一处废弃的小园,有一口枯井,因着又是国丧期间,观里的人都去了宫里,只有几名守门的道童,顾十一很是轻易的避过了他们,在观里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是普能的道观,也就是名头大些,其余也没甚么特别之处。
她还特意去那便宜师兄的卧房里看了看,只见里头布置清雅倒也不奢侈,可见房间的主人也不是那沉耽享乐之人,
“这么看来便宜师兄好像没甚么问题……”
她如今本事增长不少,天妖决的一层已经练成,别的法决不会,不过利用妖识扫视方圆十丈的地方还是会的,她一路过去没有发现这观里有地牢又或是秘室之类的,看来观里没有甚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也许他是敷衍那死鬼的呢?
顾十一离开祈天观,心中暗道,
“还是想法子与师兄见一面吧,将心中疑问问出之后,便将宝镜给他,之后看燕儿的意思,若是她愿意,我们就离开京城,去寻名师了!”
只是便宜师兄一直在宫里,她也没法子寻着人呀!
不过顾十一的机会很快来了,蒲云天的死因为叠着国丧,所以办的极是简朴,只是亲友前来吊唁了,外人并未到场,而身为师父的张真岳也在第二日的深夜到了蒲府,见过了蒲家夫妇,蒲嫣澜也陪在身边。
张真岳倒是真疼这个徒弟,因着徒弟的事,也深受打击,原本红润的面色也现出了几分憔悴和凄然,他先是在徒弟的灵前红着眼眶上了香,转过身来又与蒲老爷说话,只是刚一拱手,便止不住摇了头,哽咽不能言,蒲老爷见状也是忍不住潸然泪下,蒲夫人更是眼泪都哭干了,蒲嫣澜回了他一礼,待到国师心情平复之后,才听他说道,
“天儿的事,贫道也有责任,当初要是不让他……”
唉!
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蒲老爷摇头摆手道,
“国师,此事与您无关,任谁也不知那名声在外的双圣居然会是……”
唉!
张真岳再叹了一口气道,
“蒲大人,实不想瞒,在此之前,贫道已为天儿争取到了一次入天一门的机会,天一门明年春季便有一次招徒,天儿早测过是有灵根之人,他原是可以进入天一门的!”
蒲老爷听了心中更是绞疼,心中恨极,却也无可奈何,又听张真岳道,
“这机会实在难得,天儿不在了,如今蒲家也有危机在眼前……”
他想了想道,
“蒲老爷族中可再寻有灵根之人,若是蒲家有人进入天一门,做了天一门的弟子,想来便是尹家与钟家以后要来寻事,也要掂量一二的!”
蒲老爷这几日因着儿子的死,又有即将面临的祸事正忧心忡忡,心力交瘁,闻言当时就是双眼一亮,
“国师的意思是?”
张真岳道,
“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想尽办法弥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寻一个更强大的靠山,天一门乃是白马州有名的大门派,又有那双圣城虽说是修真世家,但是对天一门来说不过只是跳梁小丑罢了,若是蒲家能出一位在天一门修行的弟子,再或是得了机缘拜入某位长老门下,那双圣城的人想对付蒲家便要三思了!”
蒲老爷听了细一思量,发现越想越有理,当下对着张真岳一躬到底,
“国师,对蒲家的大恩,在下没齿不忘!”
张真岳一声苦笑,摆手道,
“罢了!我如今不过是为你们做些弥补,以赎我对天儿的愧疚!”
这厢又与蒲老爷商量挑人事宜,蒲老爷只说是家中还有两个兄弟,下头有四个侄子,如今应当是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想来不日可到,张真岳道,
“我前头为了天儿特意去求了一枚测灵佩,待得他们到后,你可送讯到宫中,老夫会想法子到府上为几位公子测灵根……”
顿了顿叹气道,
“但愿蒲家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