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把孩子带走了?”钟绵绵完全不能理解,她们两个小姑娘带一个奶娃娃怎么去京城?
杨小花摇头,看了看马车外的景色,过了片刻才喃喃道:“快了,很快会有人来接他的。”
“谁啊?”钟绵绵凑过去跟着看了看,啥也没看出来。
过了三天,她们抵达一处镇子的时候,杨小花让马车缓慢穿过街道,在一间不起眼的民生药铺门口停下。
她抱起孩子,同钟绵绵道:“你先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钟绵绵点点头,脑袋探出车窗,好奇地打量着铺子。
不一会儿,一中年男子出来,与杨小花交谈了两句,欢欢喜喜接过孩子,对着杨小花又是弯腰又是颔首的。
杨小花上车,对上钟绵绵那双布满好奇的双眸,主动解释道:“我是大夫,有自己的人脉,这间民生药铺的掌柜是个极好的好人,可惜他们夫妻俩成亲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我把这个孩子给了他们,也算是给孩子找了个好归宿。”
“原来如此!”钟绵绵恍然大悟,因为孩子落到好人家,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没了孩子,马车加快速度奔向京城。
与此同时,衢州府这边也收到了祁家客船出事的消息,附带着还有一封钟绵绵送回去的书信。
钟嵘看完信,震怒。
范氏更是差点没气晕过去。
此事涉及的人除了钟家还有其他衢州大户人家,祁家家主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直待在书院的祁钰炎也受到了波及。
府城说大不大,压根就没什么秘密,杨三铁早已知道当初李氏在书院外面被祁钰炎羞辱之事,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报复回去,如今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会错过。
祁钰炎收到家中消息,正焦急忙慌地往外赶,屠奎赶紧帮他把书带上。
二人刚跑到书院外面就被从天而降的几桶大粪浇了个透心凉。
衢州书院外面传来一声声凄厉大嚎。
周娘子闻讯跑出去看热闹,顿时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又瞅到站在墙头的杨三铁几人,得空过去仔细询问,回头就跑东篱山庄,把这事当成趣事说给李氏听。
李氏知道孙子给自己讨公道,感动得眼泪汪汪,心里的郁气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
她来府城就是为了孙子的府试,如今府试都结束了,也该回去了。
想到这里,李氏跑去找周氏商量回村之事。
周氏扑通一声给李氏跪下,“阿娘,儿媳妇想和来贵留在府城。”
李氏大惊,“老三家的,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老三现在还在村里呢!你们娘俩留下来像什么话!”
周氏也知道这个要求过分,双手不自觉抓紧衣角,“阿娘!若是没来府城,没见过世面,儿媳也不敢有这些念头,可如今三铁四庄来府城念书才多久,他们双双成了童生,只等下半年院试过了,他们就是秀才了。
您想想,咱们那地儿之前才出几个秀才?也就是麻浦书院办起来才好些,可麻浦书院的束修不比省城这里的学堂便宜,若是让来贵留在府城这边念书,将来说不定还能进衢州书院,儿媳就这么一个儿子,只盼着他出人头地。
我留在这边给二蛋婆娘做事,一个月攒下的银子比以前多多了,我一人挣的钱就能养活我们母子,还能供来贵念书,不好吗?”
李氏张了张嘴巴,眼中有些迷茫,她能说周氏不好吗?不能,换成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想方设法地想让儿子出人头地,周氏没有要求旁人帮忙,只是自己努力,更没要求她做什么,她能拒绝吗?
平心而论,她也希望自己的小孙子将来能有出息。
想到这里,李氏叹了口气,“你起来吧!既然你想和来贵留下来我也不拦着,只是这里毕竟是二蛋的庄子,都分家了,你们住个一年半载的没什么,但要是在这里长居就不合适了。”
周氏拼命点头,“阿娘,您说的这些儿媳都明白,儿媳也没想一直占二蛋的便宜,我这段时间攒了快二十两了,足够在杏花村买一小块地,弄个小院子,就跟江家挨着,银子不够就先欠着,我在二蛋婆娘这边做事,慢慢还,您说成吗?”
李氏见周氏把事情都考虑进去了,还能说啥,回去拿了三十两塞给周氏,低声道:“这银子你拿着建院子,别说出去,以后这院子就是你们二房的,跟我们老两口没关系,不过我有个要求,多起两间屋子给二丫和富贵住。”
周氏连连答应。
婆媳俩商量完立马去找杨二蛋商量买地建房子的事情。
杨二蛋把事情交给朱管家去办,两天时间就搞定了。
宅基地大概一亩,地契到手后,杨二蛋这边立马联系师傅过去修房子,只是普通的农家小院,不费什么事,差不多一两个月就能建好。
李氏看这边一切井然有序,根本就不用她操心,当下就提出回村。
杨二蛋和许诺言挽留了好几回,李氏仍坚持,小两口无奈,只好让人将她送回去。
李氏去时带着一堆人,回来只有她一个,村长都被惊动了。
杨老二更是跛着脚赶过来,刚进门就焦急地喊道:“富贵,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