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他们两人的手脚都被锁链束缚住,被分别绑在十字木架上。
林辰颇有兴致地打量四周,很快判断出,这是一处临时的特殊空间,就好比一顶折叠帐篷,正将他们笼罩其中。
在外界看来,便是以折扇为中心,弥漫的一片视线无法穿透的庞大死气团。
“哎呀呀,许久没人进来,真是令人寂寞。”
囚室墙壁血迹斑斑,房间内触目可见的,都是各种狰狞残暴的刑具。
铁笼,电椅,老虎凳,拇指螺钉,水刑压杆床
而在这堆丑陋的刑具中间,却有一位波涛胸襟、水蛇腰肢的貌美女子,优雅地半倚在竹编躺椅上,怀里搂着一只雪白狐狸。
她顶着端庄古典的后挽髻发,白嫩的耳垂上荡悠着两串珍珠耳坠,一身月白色的民国风旗袍,上面绽放着一朵朵淡紫幽莲。
方才,女子用几根葱白玉指半掩红润嘴唇,笑吟吟地说了一句,分明仪态万千,却吓得王昆脸色苍白。
他拼命将颧骨突出的方形脸,连同屁股下巴,努向左侧的林辰,并尖声喊道:
“是我放你出来的!”
“看着这一点的份上,先折磨那小子!”
“哦?”
民国风旗袍女子,慵懒地抬起抚摸狐狸的左手,捧着五官精美的瓜子脸,柔媚的目光在林辰身上从头扫到尾。
这期间,她手肘处宽松的袖口,不情不愿地顺着凝脂肌肤往下一滑,露出半截白嫩如玉、富有弹性的手臂。
林辰迎着观察的视线,朝她轻轻一笑。
顿时,女子惊讶地坐直曼妙的身躯,随后更是站起,一挥玉手,让缚住林辰的锁链自动解开掉落在地,并在王昆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朝他微微见礼道:
“小女子陆筱筱,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海涵。”
“哈,你倒是有眼力劲。”
林辰轻笑出声,又好奇地接着问道,“你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哪个时代的啊?”
陆筱筱恭敬回道:“回公子,民国。”
“很好,我对你的事比较感兴趣,不过他比较碍眼,我看你这里也不是善地,把他解决掉,我们再谈一谈吧。”
“公子,接下来可能比较血腥,你需要我遮掩一下吗?”
说着,陆筱筱的扬起素手,拿起一根烧红的烙铁棍,走到面如土色、恐惧得无法出声王昆面前。
林辰则是毫不客气地坐到躺椅上,合上双眼,慢悠悠地说道:“我真想看,你遮掩不住的。”
“也是。”
陆筱筱盈盈一笑,眼波流转着几分媚意。
可当她转头看向王昆时,笑容陡然变得冷冽,眸光好似两把刀子,在他身上割来割去。
“不公平!”
“你明明是件不分敌我的诅咒冥器”
“凭什么只折磨我?!”
“我想跟他同归于尽”
“我想亲眼看着他在我眼前死啊!!!!!”
通红的烙铁,直接连同衣服灼透,死死地嵌入王昆的血肉中。
登时,王昆惨叫出声,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词汇。
“要留点力气哦”
这一刻,仿佛有几十上百道女子的声音叠在一起,从陆筱筱的红润嘴唇中吐出,“因为,开胃小菜后面,还有很多大餐呢”
说完,她清纯的脸庞上,绽放一抹妖艳的笑容。
“你跟他交情不浅,就站这看着吗?”
庞大的死气团外,左禾依旧没想起林辰是谁。
她轻搂双臂,目光瞥向张诚,淡淡地问了一句。
“一件冥器而已,他不会出事的,我进去反而添麻烦。”
张诚笃定道。
如果是近身战,他或许还担心林辰身为元素类或特异类,在近身搏斗方面吃亏虽然刚刚的事实已经证明,真正的强者,近身战也不是盖的。
而若只是冥器制造的的困局,再怎么强,又如何比得上序列领主构建的领域?
所以他丝毫不担心。
“介意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吗?”
左禾声音清冷道,“我不信如此强大的猎冥师,你没拉拢过。”
“这”
张诚有些犹豫,但很快,他就神情一动,“按理来说,我不方便告知,可如果你愿意担任一段时间的中间人,我可以向上面请示。”
“他的?”
左禾指指黑气团。
“对。”
“我拒绝。”
“为什么?虽然你现在是偏向特遣和战斗型的孟婆,但趁着身负伤势,担当一段时日的中间人,未必是坏事啊”
张诚相当非常希望,左禾能留下来替林辰办事。
她人很冷,说话也不好听,不过办事效率和作战实力,在云海市绝对称得上数一数二,就算放眼整个天南省,也颇有名声。
“你说的不无道理。”
左禾蹙起眉头,有些疑惑道,“但不知道为何,我看见他身影,心里就觉得十分排斥。”
张诚:“”
王昆只尝了二十六种刑具的滋味,就断了气。
临死前,他还用麻木的目光紧盯林辰,疑惑为何凶残的冥器只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