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中流转着莫名的暧昧。
范彦行定定瞧着梁清清,她咽了咽口水,正准备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就见他抬起手掌落在她的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勾唇轻笑,嗓音刻意放得又低又沉,像是在说什么旁人听不得的悄悄话一样。
“想了?”
简单两个字,梁清清却从中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想什么了?结合刚才那一番动作,还能想什么,当然是见不得人的羞事!
“闭嘴,你才想了呢。”梁清清脸上浮现一丝薄红,下意识地去捂他的嘴,谁知道这厮是个不要脸皮的,就这样都能坦率承认,“嗯,我想了。”
由于嘴被她捂着,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可她却听懂了。
“我不跟你说了,快点收拾东西回家了。”梁清清红着脸伸出手推开他,转身深呼一口气,加快了收拾东西的动作。
范彦行上前,站在她身侧,冷不丁地突然吐出一句话:“想快点结婚了。”
*
“结婚?”
京市市中心某四合院的庭院里,一个身穿灰衣的老人从藤椅上猛地站起来,捏紧了手中的信件,眉头先是一蹙,随后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没多久又停下,似是不敢置信一般又看了一眼信件。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格外清楚,他引以为傲的外孙将在不久之后迎娶老婆,而对方竟只是个乡村野姑,没背景没能力,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不对,信上写了,叫梁清清。
倒是个淡雅的名字。
不行,不行,怎么着也得娶个知根知底的女孩子,但是……他孙子又在信上写了他结婚后会尽早给他抱个曾外孙回来,这倒是件天大的好事。
结婚也好,总比一直拖着孤身一人强。
曲岸明指尖在纸张上捏得微微作响,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大嗓门,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到了。
“曲岸明,彦行是不是来信了?快给我看看。”
话音刚落,从门外风风火火走进来一个老太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明明奔七十的年纪,可看上去却不到六十,脚步匆匆,脸上带着笑意,可是那抹笑意却在看清曲岸明将信件往身后藏的动作后而僵在了脸上。
“拿出来。”
冷冷的三个字直接让曲岸明缴械投降,他轻咳一声,满脸不自在地将信件从身后慢悠悠地拿出来,肖金华等不及了,直接上前抢过来,顺势在那张藤椅上坐下来,快速地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彦行要结婚了?那咱们收拾收拾上昌北省看看外孙媳妇儿去,他们两个年轻人哪懂得办酒席的事儿,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得帮衬些。”肖金华是个火爆性子,自顾自说完后,就要去收拾行李,却被曲岸明给拦住了。
肖金华瞥了一眼拦在跟前的人影,眯起眼睛,“怎么着,你不乐意?”
闻言,曲岸明心虚地闪了闪眸光,嘴上却道:“我
有啥不乐意的,彦行愿意娶媳妇儿了,我是一百个,一万个高兴,不乐意的另有其人,你就说英子那两口子能同意?”
“我管他们同不同意,有我在,彦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肖金华冷哼一声,显然是没把曲岸明口中说的那两人放在眼里。
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媳妇儿,帮哪边都要得罪,曲岸明夹在中间有苦说不出,只能先把近在眼前的肖金华先稳定下来。
“他们到底是彦行的父母,英子又随了你的脾气,到时候闹起来多不好看啊。”
“什么叫随了我的脾气,我的脾气怎么了?曲岸明你今天要是不说明白,老娘跟你没完。”肖金华叉腰指着曲岸明的鼻子,气得脸色涨得通红。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你先听我说,别着急嘛。”
曲岸明扶住肖金华的肩膀,将人按在藤椅上重新坐好,又倒了一杯茶,才继续道:“彦行要娶的这个老婆,身份属实低了些,我们又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品行,万一彦行是被她蒙骗的……”
“我呸,向来只有你那个外孙骗别人的份。”
闻言,曲岸明摸了摸鼻尖,心想也是这个道理,但是那个女孩儿的出身背景却是实打实的,做不了假,配他们家彦行是铁板钉钉的高攀。
可肖金华自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根本不按照曲岸明说的往下想,反而道:“身份低又怎么了,谁不是农村出身,你曲岸明当年也只是个在地里刨食的农民,怎么,现在日子好过了,就看不起农村人了?”
“谁说的,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曲岸明有些招架不住,嘴上虽否认了,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肖金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沉默了一瞬,才掀起眼皮继续道:“你没这么想,但你的女儿女婿就是这么想的。”
“范家的确是门楣高,我们曲家当年也是高攀。”
“英子在他们家待得久了,近墨者黑,学坏了,竟也搞起了拿孩子的婚事当筹码的那一套,我是极其不喜的!”
说到这,肖金华狠狠将茶杯放在桌面上,“如果彦行没个喜欢的姑娘,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但是现在他有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