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给陈宝珍绣了一块小企鹅手帕,十字绣小企鹅,圆圆的大肚子,绣得圆润可爱。
“好可爱!瑶瑶,你太能干了!”陈宝珍没见过企鹅,只在《十万个为什么》里知道南极和南极的一些物种。
十字绣简单,陈宝珍嚷嚷着自己也要绣,“瑶瑶,你教教我吧,我也给你绣个小企鹅。”
秦瑶和陈宝珍坐在院子里玩十字绣。
十字绣这东西,在零几年的时候风靡过一段日子,商场里很多十字绣店铺,更是有传言说,一副十字绣能卖出上万元。
秦瑶认识的一些阿姨们绣过十字绣,她自己也学了些,此时慢慢靠着回忆,想起了好几种针法,教给陈宝珍。
闺蜜两个在院子里,顾呈和高建国待在屋子里,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顾队,我啊,是真不容易。”高建国坐在矮凳上,腿边放了个簸箕,手上拿着衣服,他穿针引线,给自己补衣服。
他故意叹了口气:“宝珍她什么都不会,衣服破了也不会补,还得我来。”
在屋子里,也没有外人在,高建国十分不要脸,他也不觉得这件事丢脸。以前没有老婆的时候,破了的衣服还不得自己补?试问哪个男人没补过。
“你家小秦针线活好,在院子里都出名了,我没你这个好福气。”
高建国摇了摇头,又暗搓搓显摆道:“不过珍珍她说,嫁给我她很幸福,因为我亲手帮她补衣服……啧,这种心思,顾队你可能不会懂。”
顾呈整理衣袖:“……”
他懂。
高建国补着衣服,轻轻地哼着战歌,现在他看开了不少,作为男人,在家里受点委屈没什么的,主要是让老婆陈宝珍情绪稳定。
有秦瑶这个闺蜜作对比,宝珍该庆幸她嫁了个好丈夫!
就顾呈这样的,除了有一张好脸、一个好家世、工作能力优秀外,他对女人还有什么优势?天天冷着脸,不会说情话,也不会体贴人。
要是秦瑶选了何医生,他还有好日子过?
以前陈宝珍嘴里要么夸何医生,要么夸赵鸣金,现在换成了顾队,她愣是没说过几句顾呈的好话。
哪个男人愿意听见妻子夸其他男人?
高建国越看顾呈越顺眼,恨不得引为结义兄弟,歃血为盟。
秦瑶打了个哈欠,针线弄多了伤眼睛,她推推陈宝珍:“站起来休息会儿。”
陈宝珍放下针线,笑着点点头。
她们俩站在院子里,此时陈宝珍的院子跟以前的大不相同,花草竞相开放,丝瓜藤和番茄藤长得极为茂密,最让陈宝珍骄傲的是院子里的苦瓜。
“我对这苦瓜没费过什么心思,可偏偏就它长得最好。”
陈宝珍种了一段时间蔬菜和花花草草,不得不承认,有些苗,它天然长得壮,不管怎么贱养,它就是比其他的苗好,抗虫抗病。
“下次你来我家,请你吃苦瓜。
”陈宝珍满脸欣慰看着眼前的苦瓜藤。
秦瑶:“……”
最开始请她吃满是虫洞的小白菜,现在是一大堆苦瓜。
陈老师——一个怯怯地声音在院子外响起??[,她怕两人听不见,又喊了一声,“陈老师,你在家的吧。”
秦瑶的视线向外看,院外站着一个碎花衣蓝色裤子的年轻女人,她胳膊上挎着个竹篮,双手交握垂在腹前,下巴微收,尖尖的瓜子脸,胸前鼓起。
女人的身材很好,容貌清秀可人,这么含羞带怯地站在那儿,有股我见犹怜的味道。
“是王嫂子啊。”陈宝珍见到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说不上是喜是怒。
王春兰的男人意外掉到海里没了,家属成了遗属,留下一个妻子带着三个孩子,除了抚恤金外,几个战友给了她家一些钱。
王春兰没有带孩子回老家,分给他家的房子一直住着,孩子在这边上学。
她家里困难,听说男人的亲娘生病花了不少钱,她的小叔子结婚又要钱,娘家又遭了难,她还要单独养着三个孩子,日子很是过得清苦。
高建国人很大方,知道她家困难,之前借给了她家一百多块钱,把几个月的津贴都给她了,相当于是一个月的工资。
高建国当初没多想,他跟陈宝珍刚结婚,夫妻俩过日子,两人都有工作,都领工资,也没有跟其他军官一样,养着几个孩子,老家负担不重,陈宝珍的爹妈还经常给她寄补贴。
跟其他家庭比起来,他们夫妻俩的生活太好了,拿出一两百,也不伤筋动骨。
陈宝珍是城里来的姑娘,知道王嫂子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丈夫高建国借出去了一百块钱,她不跟那些小家子气的嫂子一样抱怨,而是没当一回事。
在这之后,王嫂子经常找上门,言语里感恩戴德。
陈宝珍开始还有种做了好事的骄傲感,后来渐渐察觉到不对劲,心里不太舒服,可人家到底是寡妇,她怎么能去跟一个寡妇计较?
今天王嫂子又过来了,她进了院子,从篮子里拿出了两双鞋垫,开口道:“陈老师,建国他在家的吧?”
“他在。”陈宝珍脸色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