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郡王,长相周正,洁身自好,脾气也好。一直以来,太妃在白真真面前,都是有底气的。
她觉得,要找到比梁景彦更好的人选,是难上加难。
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白真真如此本事,居然做了国师!
国师啊!皇上亲封的!以一介女子之身做了国师,她必然有着常人所不能。
梁景彦就不是那么出挑了,而且他出挑也没用。历朝历代,就没见过国师娶妻生子的。
白真真虽是女子,怕也是一样。皇上会重视她,给她一人之下的尊荣,却不会放心她。
太妃看着一旁,对此一无所觉,兀自傻乐的儿子,不禁暗叹。
罢了。过阵子,带他回封地吧。
“我去向她贺喜!”梁景彦乐够了,立时兴冲冲地跑出去了,到库房里挑礼物。
她不再是寡妇的身份,而是国师。他拜访国师,有什么打紧?
送的礼物,也不必顾忌这个、那个的。什么鲜艳,什么好玩,什么贵重,送就是了!
梁景彦带着十几个随从,捧着礼物登门。
“见过国师。”他抱手道。
白真真莞尔,抬手道:“郡王不必多礼。”
如今两人身份对调,梁景彦还需要向她行礼。
国师啊!别说梁景彦一个郡王了,就算楚王这个亲王,见到她依然要客客气气。
仅从礼节上讲,当然楚王不愿意给她面子的话,他是不用行礼的。
那到时候白真真也不会客气就是了。
“坐。”白真真下巴一点,主打一个潇洒自然。
她都是国师了,何须再拘泥于淑女的仪态。
梁景彦偏偏吃她这一套,眼眸亮汪汪,只觉他心仪之人好生洒脱,与旁人都不同。
“冒然登门,不知打扰到你没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白真真入座,笑道:“打扰什么,我很清闲的。”
她是国师,又不是朝中大臣,没什么公务,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皇上修炼卡住时,指点指点。
梁景彦听她说没有打扰,不禁展露笑颜,期待地说:“今日天气晴好,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白真真愕然一下,随即笑道:“好。那你等我片刻。”
起身,去更换衣服了。
梁景彦坐在客厅里,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好,只觉得国师府的清茶都那么好喝。
不多时,白真真换好衣服出来了。
“我们走吧。”
她摘下了头上的贵重饰品,衣服也换了面料朴素的,梁景彦一看,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禁赞叹:“这样很好。”
聪明人出门,就要低调,不能被人认出来,不能被人记住。他就是这样以渭南王的身份,在京城晃悠了十几年,都没被人知道。
两人刚出了大门,就撞见了不速之客。
“女儿!”白夫
人下了马车,朝她扑过来,“娘终于等到你了!”()
白真真脸色一冷,退后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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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去,不远处白老爷也走下马车,四平八稳地走过来:“真真。”
白真真冷笑一声,嘴角讥讽。
“不必开口。”等白老爷来到身前,她慢慢道:“给自己留点体面,别白费工夫。”
白老爷脸色微变,有种恼羞成怒,又硬生生忍下的扭曲:“你在说什么。爹来看看你。”
白夫人也扒住她的衣袖,嗔怪道:“这孩子,还在跟爹娘怄气?多大的人了。走,我们进去说话。”
白真真拂开她,淡淡道:“进去?你们也配进我府上?”
“你——”白夫人顿时羞恼起来。
白老爷上回吃了个闭门羹,这还是第一次在女儿出嫁后,跟她正面交锋。
想起当日在书房里,她曾经说:“白家许我一门好婚约,我自会用这份本事,为白家谋利。”
言外之意,若白家枉顾她的意愿,她这份本事就跟白家没有关系了。
“你如今是国师了,我们高攀不上。”白老爷淡淡说,“但你觉得,皇上会信重一个不孝不悌之人吗?”
“烦不烦?”这回,不等白真真开口,梁景彦站到她面前,将她挡在身后,“当初把她嫁给昌平侯,不顾她会被打死,是不是你们?”
“昌平侯死了,她被楚王污蔑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现在她成了国师,倒显着你们了!”
梁景彦话说得不客气,表情也不掩厌恶,没有给白老爷和白夫人留一分颜面。
她可能会被昌平侯打死!如果不是昌平侯死了的话。
当初楚王买通人手,那样肆意污她名声,白家人放一个屁没有?
看到这些人,梁景彦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脸厌恶,喝道:“有多远滚多远!”
白夫人立刻看过去道:“你是谁?好生无礼!”
看清梁景彦穿着寻常,浑身上下没有贵重的首饰装扮,顿时把他看成不入流的攀高枝儿之辈:“我们同女儿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此大放厥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