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庆东略一想, 就想明白了:“也对,大拇指要是断了,开个瓶盖都难, 确实不一样。回头我得跟你叔说一声, 以后不能老想着用打架这一套来平事儿了, 时代变了,不是十几年前了。”
林落也觉得林庆东能有这想法是好事, 以后法律会越来越规范, 人肯定要顺应环境做出适当改变。
到了楼下,林庆东去停车,然后跟在姐妹俩身后上了楼。
开门那一刻, 林落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一对母女,她大姨姚春兰跟她妈妈五官有几分像,但气质不太一样。她妈要温和些,但姚春兰就显得比较凌厉。
进去后,林落先客气地跟这对母女打了招呼,林庆东跟进来, 把门关上, 然后说:“她大姨,落落这孩子回来时间不长,她认生。这不,高了,再过一个来月就期末考试了。学校那边留了一大堆作业,得熬到半夜才能写完。所以孩子就不在这儿陪你了,让她先去写作业吧。”
说着,他给林落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进屋去, 不用管这些事情。
林落也不想插手这些是非,便拉着林皎的手,说有个物理题要跟她研究下,俩人一起进了林落的房间。
她进门后,姚春兰的眼神便落在了她身上,等林落进了屋,她才收回视线,跟姚玉兰说:“这孩子好象胖了点,我听人说她刚回来时可瘦了,这是让你给养回来了。可我瞧着她怎么不爱跟人说话呢?”
姚玉兰掀了下眼皮,说:“不是,这孩子上了一天学,太累了,还有一堆作业要写呢,先让她歇会。”
姚春兰心里可不这么认为,她早就听亲戚说,姚玉兰找回来的孩子胆小怕事,现在她也看到人了,她觉得别人说得没错。
但今天她是来求人办事的,不好听的话她自然不会说。
于是她压下心里的不耐烦,问姚玉兰:“小娟对象还在栗山区关着,这事我都跟你们说过了,他俩结婚日子也定了,亲戚都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你说,咱们看着不管也不合适是吧?”
姚玉兰淡淡笑着,说:“大姐,你这么说我觉得挺奇怪的。你之前跟我说小娟对象家里特别有钱,在好几个省都有公司,家里光车就好几辆。他家那么厉害,这种事怎么还要让你出头?”
“那种大老板,认识的人肯定多,门路也广。他们家儿子出了事,让他们想办法不是更好?哪轮得上咱家?”
姚春兰知道她想往外推,有些急了,说:“不是那么回事,俩孩子眼看着要结婚了,咱家这边总不能什么都不管吧?”
“再说亲家那边厂子开得是不小,可他家在东川省这边没有产业。妹夫却不一样,他在江宁这边呆这么多年,多少能认识几个人,总比咱们两眼一抹黑的好。”
姚玉兰无奈地说:“庆东说得好听是个小老板,其实他也没啥本事,平时办事儿也是求爷爷告奶奶的,可费劲了。”
“公安那边,他真不好使,他一个做小买卖的,谁认识他啊?你说是吧?所以这事我们是真没办法。”
她之前已经委婉地拒绝好几次了,甚至让林庆东找借口先不要回家。但姚春兰一直假装听不懂,在这吃了一顿午饭和一顿晚饭,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非要留下来等林庆东。
这让姚玉兰心里又生气又无奈,可不管怎么说,姚春兰都是她姐姐,她也不能真的把人轰出去。
她觉得她姐之所以这么积极,是不想丢了这门亲事吧?听说彩礼要了不少,这笔钱到她姐手里了,肯定是舍不得拿出去的。
姚春兰再一次被拒绝,终于火了,她绷着脸跟林庆东说:“庆东,你今天给我个准话,这事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愿意帮了?这亲戚你们是不是不打算做了?”
林庆东一口气抽下半根烟,长呼了一口气,才道:“大姐,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是没那个能力。你可能不知道,前阵子我厂子里出了乱子,损失了不少钱。最近我还想采购些设备,这资金缺口可不小,我估摸着得二十来万才能够。”
“这阵子,我上蹿下跳的,就为了筹钱的事上火,找了不少人,一直没凑够,还差个八万呢。”
“公安那边,我确实没啥用得上的人。就这点能力,让大姐见笑了。大姐以前不是老跟玉兰说,你家俩孩子都特别出息,你老头也省心,有钱都给你,你现在肯定比咱家强多了。”
姚春兰正要发作,突然听到钱的事,顿时生起警觉。她眯着眼睛看着林庆东,随后道:“我家哪儿有你说得那么好?你听谁说的啊?”
林庆东回道:“你说的啊!你每回跟玉兰打电话都说,你忘了?”
姚春兰被林庆东的话堵得不行,她只好道:“那是以前,现在不行了。最近老大要结婚,老二也要找对象,我这手头还紧呢。”
林庆东淡笑着将烟头放到烟灰缸里按灭:“大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跟玉兰这么多年,遇到多少坎?求过你没有?刚结婚时倒是求过你一回,不好使啊,那就没有下回了。”
“现在我还没跟你开口呢,你看你这话说的,怕我跟你借钱?”
他摆了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回老家多求几家,大家伙凑凑,总能凑到的,不会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