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似乎打算继续待在刘芳这里消磨时间。刘芳也不在意,拿着布球继续逗着平安,平康,看着他们乌拉乌拉地嚷着,手脚扑腾着想要抓,却总也抓不到,同时她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姚氏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关注着孩子。
平安扑腾了一阵,见抓不到布球,就停下了,眼睛盯着布球咕噜噜地转着,然后一个用力,身子一歪,整个人就翻了过来。
刘芳顿时一喜,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一个笑容来,鼓励地对平安说道,“棒棒的,平安真棒!来,到阿娘这里来。”
姚氏也一脸惊讶地看着,一时间倒是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平安似乎听懂了刘芳说的话似的,抿着唇,鼓着劲儿,划拉着手脚,就往前面爬,一下子爬到布球的前面,噗通一下趴在榻上,伸手一抓,就抓住了布球,顿时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平康躺在那边,见自己的哥哥抓住了布球,先是扁扁嘴,想哭的样子,可见没人理他,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鼓着劲儿,一个用力,也翻身爬了过来,伸手去抓平安手里的布球。
平安却笑得口水直流,任由他拿走了,平康顿时满足了,也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笑得特别欢乐。
姚氏看着这一幕,顿时羡慕了,“怪不得你这么疼他们呢。”
别人说一千道一万,不是自己就永远都不懂这其中的快乐和幸福。
姚氏倒是有些理解刘芳现在的心情了。
这么两个可爱的宝贝,任谁都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刘芳抱起平安亲了亲,给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又抱起平康亲了亲,跟两个孩子玩了一会,这才让奶娘抱下去,一边接过墨棋递过来的帕子擦脸,一边道,“都是孩子,我只问心无愧便是了,至于以后,谁又能说的准呢?”
姚氏点头,“是啊,谁知道会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就愣住了,转头看着刘芳,她是在说两个孩子,还是在说自己?
姚氏一时间都拿不准刘芳这话是故意还是无意,但她确实是没有心情继续留在这里了,起身行了礼就离开。
刘芳看着她走远,恰好天上突然
就下起了雪,她叹了口气道,“把门窗都关好,小心孩子吹了冷风。”
墨棋恭谨应下,“主子放心,都注意着呢。”
刘芳转身进了内室,看了已经被奶娘哄睡的两个孩子,摸了摸他们的额头,耳后,又伸进被子里摸了摸他们的手脚,见温度都正常,身体暖和着,也就放心躺在床上睡了。
带孩子就是这样,只能跟着孩子的作息来,几乎没有多少空余的时间。
两个孩子快四个月了,看起来已经健康了许多,但也是刘芳小心翼翼看着的缘故,现在他们的健康都还是虚着的,还得等满了周岁之后,才能知道是不是度过了头一道坎。
这两个孩子注定是要花费她大量的精力心神,可刘芳就是这样,事情要么就不做,一旦做了,她就一定要做到尽全力。
不管以后廖氏如何,孩子如何,她总归是无愧于心的就可以了。
…………
刘芳这边日子安稳平和,搬到正殿也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几天的时间就足够了。可裴氏这里却不一样。
康宁宫跟德宁宫的距离并不近,坐车走宫道也需要大半个时辰,更何况是走路?
因此,裴氏迁宫就成了后宫里难得热闹的景象。
姚氏和兰心,兰月两人一起站在康平斋这边看过去,看到正殿那边来来往往的宫人抬着箱子走出去,
兰月不由得羡慕道,“看一看裴贵媛,再想一想咱们,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家世好,一进宫就是主位娘娘,生了一个皇子,立马就升一品,那规格就完全是不一样了。等以后再生一个,那岂不是就是二品妃的节奏了?
兰月还真是羡慕的不行。可惜啊,她纵然是农家出身,却早就进宫为仆,现在成了宫妃,也不会再按照她原来的出身论了,只按照宫女的身份论。所以才会有御女这样的位份,说白了,也就是比宫女好听一点,实际上,还是个伺候人的通房丫头。
也就是现在她们升了一级,成了正经的选侍,才算是入了嫔妃的行列。哪怕位份低,也算是有名有姓了,不像原来,其他的贵主那真是正眼都不带看她们一眼的。
说憋屈吗?那肯定憋屈。说委屈?那肯定也有点。但宫里的规矩
就在这儿,位份排在这里,你又能如何呢?说不公平,那是肯定的,可话又说回来了,谁又觉得这样是公平的呢?而谁又能得到绝对的公平?
人心啊,永远都难满足。只要不满足,就没有所谓的公平。
现在兰月说的这话,酸溜溜的意思更多一些,羡慕肯定是羡慕的,嫉妒却半点都没有,不是不嫉妒,而是嫉妒了也没用啊!
兰心只笑了笑道,“裴贵媛出身尊贵,现在又诞下了四皇子,以后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兰月撇撇嘴,看不上兰心这种随时随地都逢迎拍马的作为,只不过她们两人出身相同,只能是相互依靠,实在没有办法。不然,她才不会忍耐呢,早就怼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