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公夫人,哦,不,现在应该是刘国公老夫人了。
刘国公老夫人坐在马车内,她的头发已经花白,脸上也有了明显的皱纹,看着车窗外的村落街道,满是感慨。
筠楹,女帝做到了,我们做到了!
你看看,现在,多好啊!
老夫人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刘国公安庚说道:“母亲很高兴?”
老夫人点点头,“嗯,是很高兴。”
安庚微微一笑。
老国公却说了一句,“你母亲什么时候不高兴啊?你也不问问我高不高兴。”
安庚无奈,只好问了一句,“父亲,您高兴吗?”
老国公扭头道,“没诚意,太敷衍了。”
安庚:……
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行啦,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喜欢捉弄孩子,消停些吧。”
“我怎么不消停了……”
老国公愤愤不平的声音传出马车,直到车队渐渐走远……
刘芳回了一趟国公府,参加家宴,给嫡母,父亲接风洗尘。
老夫人却没有感动温馨的心思,看着齐聚一堂的家人,只觉得闹腾得慌:人太多了啊!
之后几天,一家家地去请安探望,老夫人还感叹:“你父亲当初纳妾的时候,我应该阻止一下的,就算不阻止,也不应该任由府里生这么多孩子。
现在好了,一天来一家,我也得见上一个多月,儿子女儿,孙子孙女的,太闹腾了!”
刘芳等人:……好叭,母亲您高兴就好。
“不过啊,”老夫人笑容慈祥,道:“看着他们,我就好像看到了你们小时候,真好,真好!”
刘芳看着她渐渐苍老的面容,眼眶湿热。
这就是血脉,这就是传承:一代又一代,永不停息……
女帝在位四十年,刘芳的嫡母,刘国公府老夫人,后来成了老太君,也活到了八十多,将近九十岁,见证了整整一个女帝的时代,以及后来继位的又一位女帝——晋宣帝。
老夫人送走了老国公,送走了所有的妾室,而到她离去的时候,刘芳哭的是差点背过气去。
老夫人还有力气翻白眼,她已经很瘦了,也很苍老无力,但她依旧是那
个,心底柔软,表面强悍的她。
“哭什么呢?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好孩子,你年纪都不小了,别让小辈们笑话你……”
“母亲……”刘芳拉着嫡母的手,哽咽难言。
嫡母看着已经头发花白的嫡长子,现今的刘国公安庚,“母亲走了。以后,你作为大哥的,就好好看顾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别让他们受委屈了。
还有,咱们家已经够富贵荣耀了,以后啊,他们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不违反律法,不叛国投敌,随他们吧。
就算是一辈子做个富贵闲人也挺好的。”
安庚红着眼点头,“喏,儿子记下了。”
老太君看着一旁的安苏,道,“你们姐妹也一样,该退的就退了吧,辛苦这么些年,也该歇歇了。”
安苏含泪点头,“是,母亲。”
老太君看着一屋整整齐齐的儿女们,笑着道:“这辈子啊,我最骄傲的就是养了你们!等我走后,我的那些东西,就随你们分配吧。你们怎么高兴,怎么分。”
众人恭敬叩拜:“喏!”
所有人的眼泪都止不住,老太君却声音越来越轻,“人太多了,一人交代一句,时间都不够了。
这么多年,该说的,也都说了,你们好好的……那……就……好……了……”
“母亲!”
众人悲恸大哭,外面守着的孙辈们,仆人们,也都大哭……
刘国公府太君,一品国公夫人,成亲王府嘉荣郡主,这一生,就此终止,享年八十五岁。
晋宣帝得知后,还特意赐封其为嘉荣大长公主,以大长公主的规制下葬!
丧礼极其盛大,刘芳却在丧礼后直接病倒了,过了三个月才完全走出嫡母去世的悲痛。
而此时,刘芳的兄姐们,都以母丧为由全部辞官。
十七姐安荷还跑过来跟刘芳说,“我早就不耐烦带兵了,要不是先帝信任,我真的是受不住待在京都这么久……”
小哥安庆也是一脸轻松的表情,“好了,我总算是能去游历江湖了!这么多年,可憋死我了……”
五姐安菲怼他,“你还跑的动吗你?都多大的人了,已经当祖父了,还想着去游历江湖?你也是够了!”
“谁说我跑不动的?五姐,要不咱们俩比
比,看谁跑得快?”
“切,我才不跟你比呢,比轻功还不如比枪法,怎么样?咱俩切磋切磋?”
安庆扭头,“不比。”
安菲鄙视,“怂蛋。”
安庆瞪她,“有本事你去跟长姐比啊!”
安菲闭嘴了,立马安静如鸡。
刘芳以及在场的其他人:……
二姐安英道:“那咱们一起去吧,反正在京也没事儿了。”
众人眼睛一亮,对啊,他们可以一起去啊,连护卫都不用带的,光他们兄弟姐妹连带着各自的妻子(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