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除了他和织田作,谁都没办法在她的脑海中存在。
不过,她真的还记得织田作吗?曾经的爱人,还会记得吗?
那就去问问好了,找一个机会,问一问就好了。她会告诉他的。
他关上了房门,踏入月色。
——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春日终于将横滨包裹起来。
但是伴随着春日的,还有什么暗藏在隐秘之处的东西正在悄悄将一切生吞。
大大小小的组织开始火拼,要论起理由来,谁都能说出一两件但牵强的理由。说到底,也不过是扯出一块遮羞布罢了。
死亡人数的增加,随之而来的是负面情绪的爆发,咒灵也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剥夺人们生命的不仅仅是子弹以及炸弹,还有看不见也摸不着的诅咒。
龙头抗争,开始了。
死去的富豪留下的巨额遗产,足够横滨内的众组织展开斗争。
包括港口黑手党也不愿意放着这一块肥美的肉不吃任由它飞去。
而当人们因为钱财生出贪婪,那么生命将不再是最珍贵的宝物,只会成为争夺钱财的工具。
短短数日,死亡人数不断攀升,整个横滨被死亡的阴霾笼罩,数不清的诅咒在上空盘旋,产生的咒灵如同沼泽一般侵吞着一切生机。
港口黑手党内,会议室。
“真是令人头疼啊,这些家伙,我们明明事先警告过了吧。”森鸥外苦恼看着呈上来的报告,对一众坐在会议室的人说,“已经既定的结果,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接受呢?”
“呵呵呵,毕竟人们都喜欢在死前挣扎一番。”尾崎红叶掩唇微笑。
太宰治随意扫了一眼森鸥外,就当做是表示自己在听,然后就开始玩起了数独,光明正大摸起鱼来。
自己玩还不够,还要指挥一边的流鸟帮他把故意写错的数字擦掉,然后又继续故意写错。
流鸟乖乖照做。
太宰治写到后面觉得无聊,就干脆把笔交给流鸟让她帮自己写完。
流鸟依旧乖乖照做。
两人摸鱼的动作太明显了,森鸥外轻咳一声,企图让两人把注意力转回来,无果。
“太宰君,小流鸟,现在是开会时间哦。”森鸥外出声提醒。
流鸟从数独中抬头,“我知道的,森首领。只是,现在还不是我的任务。”
少女今日并没有绑着高马尾,而是一反常态地让头发披散下来。一头蓬松的长发看起来毛茸茸的,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晒足了太阳正在发呆的红色小鸟了。
“噗!”太宰治发出嘲笑,“流鸟笨笨的。”
不知道为什么又被骂笨笨的流鸟笑了笑,没有说话。
突然,她注意到一道目光。
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橘发少年。
她隐约好像记得他是谁,但是回想起来,脑海里空空如也。
是重要的人吗?不知道。
算了吧,已经不需要去在意了,因为时间差不多了。
于是,她朝着橘发少年露出一个明媚而灿烂的微笑,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回了数独中。
中原中也同样收回自己的视线,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会议的时间并不长,一个小时之后会议便散了。
“小流鸟,请你稍微留下来一段时间哦。”森鸥外对流鸟说。
“好的。”流鸟将做完的数独还给太宰治,说。
其余人都离开了会议室,太宰治将数独的纸张随便折叠两下,然后放进了口袋里。
只是,众人离去后,太宰治又原路折返,回到了会议室的门口。
“喂,太宰,首领留下流鸟,是有什么事情吗?”中原中也问。
太宰治没理他,只是盯着大门发呆。
“太宰!”中原中也拧眉,“你一定是知道什么,对吧?”
太宰治终于舍得用余光看他了,“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反正中也已经被她忘记了吧,知不知道她的事情都无所谓。”
中原中也冷下面色,“太宰,告诉我。”
“我想知道。”
他想知道,哪怕已经被对方遗忘了,也想要知道。
这是一种直觉,一种如果不去了解,就会失去什么的直觉。
“……只是森首领让她完成一个任务罢了。”太宰治说。
少年的手伸向口袋,摸到了那一个从少女屋内拿走的手机。
或许少女真的已经将这一部从前使用的手机遗忘了,那一次之后太宰治又跟着流鸟去了她的屋子,发现那个地方没有任何被翻找的痕迹。
她真的遗忘了。
幼驯染,高专的挚友,曾经叛逃的理由,就连手中用来祓除咒灵的刀具,都忘记了来源。
羁绊在一点一点被斩断,到最后能够被她记在脑海里的,只有自己与织田作。
而织田作是否在她的记忆中存在,他都不敢询问。
“任务?”中原中也疑惑。
“一个任务,复活所有在龙头抗争中失去生命的无辜人的性命。”太宰治盯着虚空的一处地方,突然轻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