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立场往往是动态的,而这个动态的频率完全随着局势变化波动。
站在外面,可能会被余波打死;
但站在里面,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被虚空同化而已。
或许对其他人或者是其他存在而言,被虚空同化几乎跟死亡没什么区别,甚至前者比后者还要更恐怖一点点。
毕竟保持清醒的意识慢慢地看着自己的思想被虚空蚕食殆尽,近乎等同于一种堪比灵魂凌迟的酷刑。
但对于玛尔扎哈来说,被虚空同化,就如同是回家一样。
虚空的力量是那么的温暖;
虚空的意志说话又那么好听。
当他感受着周围包裹着他的虚空能量;
当他耳边重新响起了属于虚空的窃窃私语。
玛尔扎哈是真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温暖!
恍惚间他仿佛在虚空之中看见了一个颓靡的中年男人。
男人面色沧桑,身形萧索,自沙漠里不断流浪,从这里流浪到哪里,又从哪里流浪到了这里。
而在流浪过程中,男人切身体验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情。
这里的残酷和无情,不仅仅是指他所在的时间,而是指整个人类历史。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这个种族就像是一枚毒瘤,不断地在这个世界的各处肆意破坏。
他想要寻找一个答案,一个人类为何存在的答案。
但令他失望的是,哪怕他能知晓未来,但未来也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过就在他几乎要放弃自己的执念时,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深处。
而这个声音告诉他的答案是:
人类,不需要存在!
’嗡‘
玛尔扎哈的眼眸里重新亮起了神采。
而在他的面前,那紫色的空间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玛库尔勒狼狈地逃窜了进来,脸上满是恐慌,好不容易愈合起来的太阳穴位置,似乎又裂开了几道深深的伤口。
玛尔扎哈露出了一抹笑容,“你不怕么?”
他不害怕虚空的同化,是因为他曾经经历过这些。
而且他比那些历史上记载的飞升者们都要强,他不仅经历过,还战胜那絮絮叨叨的虚空意志。
他,确实认可虚空的理念。
但他认为,这理念由自己来实施更好!
虚空想要他当狗;
但他却想让虚空当刀。
“怕,但我更怕外面。”
玛库尔勒苦着脸。
他的耳边也开始出现了那些声音。
且这一轮的’洗脑‘远比当初玛尔扎哈将力量注入他体内时力度更大。
以至于他的身躯都不由自主地摇摆了起来,像是一个醉酒的人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
但就在他快要倒下去时,玛尔扎哈扶住了他。
同时,一道清冽地力量从玛尔扎哈的手臂涌入了玛库尔勒的脑海。
“您......”
“我不需要一个傀儡。”
“是!”
玛库尔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耳边依旧能听见虚空的蛊惑。
但在虚空的声音响起来的同时,玛尔扎哈的声音也同时出现在了另一个耳朵边。
这相当于是把自己的意志投射到了玛库尔勒的脑海中,帮助他抵御那种蛊惑。
玛库尔勒感觉自己重新夺回了身体的掌控权,但也就是在这时,玛尔扎哈开始往紫色更深处走去。
抿了抿嘴唇,玛库尔勒又跟了上去。
因为包裹着他们的蚕茧已经开始了缩小。
之前,他是希望蚕茧能小一点的,因为再大,他就没地方站了。
但现在,玛库尔勒希望蚕茧能变大一点,因为外面的余波实在太恐怖了。
无论是南柯还是阿兹尔所展现出来的力量,都刷新了玛库尔勒对于强者的认知。
......
......
’砰!‘
恐怖的气浪席卷着整个空间。
那座山峰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深的沟壑。
南柯握持着死线,身后是无尽死气流转。
就连那些恐怖的气浪在经过他身边时,都会悄无声息地安静下来。
阿兹尔背后闪耀着灼热的光芒,那种炙热的感觉恍惚让南柯觉得自己又看见了那座高高立起的太阳圆盘。
轰击,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且这种轰击,是一种毫无克制的攻击。
不需要防备敌人的暗算;
更不需要担心敌人的反击。
因为他们的敌人,是一个不会还手的’门‘。
也因此,南柯选择了一种很直接的方式。
由死线当作’指挥棒‘,直接操控着神国砸过去。
这种感觉,有些像是街头小混混拿着板砖去砸门。
只不过这板砖里,藏着一个’小世界‘而已。
砸着砸着,南柯挥动手臂的频率慢了下来。
神,也是会累的。
在这个符文宇宙里,就连’创世神‘都能被算计。
所以南柯不觉得自己的疲倦,有什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