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印记伴随着骆驼车逐渐远去。
弗拉基米尔看着骆驼车离去的方向,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南柯端起茶杯,小口品尝了一下这杯来自恕瑞玛的特色茶水。
这种茶叶似乎不属于红茶也不属于绿茶,有着一股特殊的泥土芬芳味,但又不至于让你觉得反感。
总之,哪怕是南柯这种不懂茶的,也能轻易地品尝出茶的珍贵。
难怪能卖出这个价格!
南柯直接喝完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添上了一杯。
之前临时扮演导游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他似乎并不是普通服务生,有着很大的自主性。
当南柯的目光看过去时,男人对南柯露出了笑脸,同时用眼神示意,是否需要自己再过去。
南柯对着男人摇了摇头,然后对弗拉基米尔道:
“我现在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了。”
你可以说男人是在旁边候着,随时响应南柯的召唤;
但你也可以说他是在监视着这两个人对恕瑞玛的旧皇帝有兴趣的外来者。
很多事情,很多人,就像是硬币的正反面,当你想要换一个角度去看时,你就能看出截然不同的两个图案。
“那就是第二种。”弗拉基米尔笑了,“我们可以不相信自己,但总得相信神的判断。”
南柯对于这种揶揄没有在意,而是反问道:“那么神自己呢?”
普通人不相信自己时,可以去相信神;
那么神不相信自己时,能去相信什么?
“你这就是在抬杠了。”
南柯摇了摇头,“我觉得,神可以去相信人。”
弗拉基米尔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神距离这个世界太遥远了,距离太远就容易看不真切,而人是生长在这个世界的,因为活在这个世界,所以对这个世界有足够的了解。”
“这就是你说的,接地气?”
“差不多的意思吧。”
“是么。”
弗拉基米尔的眼神低垂。
他发现自己这个学生的随口说说,总是能给自己无限启发。
但他没有顺着这个思路深思下去,到了他这个境界,可以把感悟‘存’下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去深挖。
而现在......
弗拉基米尔对南柯道:“我见过那道红色的标记。”
“它们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里。”
弗拉基米尔指了指自己身下的地面。
“这里?”
“在几千年前,这个标志曾经是恕瑞玛的图腾,它象征着古老的太阳血脉;
我不清楚这里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因为暗裔的出现让这个曾经象征着荣耀的标志变成了罪恶的源泉;
但刚刚我们看见了它,这意味着起码这一批人还记得,而且他们不仅记得,似乎还在做着某些准备。”
“刚刚的车厢里装载着重物,他们在运送着物资。”
以南柯现在的感知能力,想要知道这些信息,已经不需要以车轮陷进泥土的痕迹来做判断了,只需要看一眼就行。
“是的,他们已经把想法转化成了行动,这证明他们是有组织的。”
弗拉基米尔说着看向了南柯,他相信在有了处理双城事件的经验后,自己这位学生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在现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将曾经的太阳血脉视作罪恶的时期,有能力且会试图重塑古恕瑞玛荣耀的,只可能是一个‘人’。
南柯抿了抿嘴唇,结合自己曾经看过的故事背景,顺着弗拉基米尔的思路道:
“如果是他的话,为什么要做得这么隐蔽呢,在这个诸神不出的时代,他完全有能力登高一呼,将那些残存的旧势力都聚拢起来......
他这样做,只可能是在防备着什么,那位沉睡了几千年的皇帝,在现在还有敌人,而且那个敌人比他更早苏醒,比他更早开始自己的谋划......”
身为穿越者的南柯,知道这个敌人就是泽拉斯。
但弗拉基米尔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看向南柯的眼神里毫不掩饰得流露出了赞赏,“你继续。”
南柯清了清嗓子,借助给弗拉基米尔‘分析’的机会,也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
毕竟现实已经无数次的证明了它跟背景故事之间的差异。
在上一个世界,不结合实际情况去分析事情只会让你丢一份工作;而在这个世界,不结合实际情况很可能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如果我是这位皇帝,我还是会选择重塑昔日的荣光,但这个过程必须要隐蔽,且每个参与者都需要经过严格的审核。
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寻找到散落在各处的太阳血脉,或许这群人里面会有一部分人已经开始了自恨,但更多人必然会对曾经的辉煌产生向往。
这个向往,能让他们拥有坚实的凝聚力。”
任何一个组织的建立初期,都必须遵循宁缺毋滥的原则。
特别是你知道在野外有一条毒蛇正盯着你的破绽时,你要更加谨慎,否则你的摊子铺得越大,倒塌的速度也就越快。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