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湘心底担忧的情绪持续了三天,董子阳都意识到了不对劲,也不敢嬉皮笑脸的四处捣蛋,老老实实写完作业帮着做家务。
终于在第三天中午,董明打来了电话。
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熟悉声音,陆湘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你个讨债鬼,这几天一个电话都没有,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董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对不起啊老婆,让你担心了,就是省里来了些领导,连续开了个几个重要的会,没事了,我现在在回宁里县的路上。”
陆湘:“你不是在市里开会吗?怎么不吃个饭再走?”
董明:“事情比较多,回去还有一堆材料要弄,有点赶,等这阵子忙完我休息两天陪陪你和子阳。”
通过电话都能感觉到丈夫的辛苦,陆湘也不是不体谅的人,先前只是担心过了头,现在知道人平安,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好,你好好休息,身体是最重要的,别把自己累垮了,我和子阳都指望着你呢,你可不能出事。”
董明“嗯”了一声,轻轻笑道:“好老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等过两天我带点泥鳅和羊肉回去,我想——”
话没说完,陆湘赶紧阻止:“姑和葭葭还有燕子都在呢!”
再不阻止什么荤话都要说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董明一噎,连忙假装咳嗽起来。
“咳咳咳,没什么,带点菜回去亲手下厨做给你们吃。”
周春燕和董奶奶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揶揄。
谢蒹葭不明所以,好奇地问道:“干妈,泥鳅和羊肉咋啦?”
陆湘的脸“唰”一下,从脖子红到了额头。
小姑娘稚嫩疑惑的声音清晰地传到电话那头,董明知道自己的老婆绝对尴尬极了,于是连忙转移话题,“葭葭你在啊?最近成绩怎么样?跟同学们相处怎么样啊?”
泥鳅和羊肉就此被揭过。
晚饭后,周春燕正在洗澡,谢蒹葭手机铃声响起,走到阳台上接通电话。
“葭葭。”声音有些沙哑干涸。
“干爸。”
谢蒹葭能猜到董明会单独给自己打电话,但没想到这么快,本以为还要再过两天。
董明:“被带去谈话了。”
说罢长舒一口气,搁着电话也能感觉到他的放松,想来结果还不错。
谢蒹葭:“跨年夜那天我去江边看烟花,好像看见了郑益弘他们的车子。”
董明:“跨年夜那天?差不多吧,我是在元旦前两天被带走的,他们应该是怕白天闹出动静引起无端猜测,所以选择了跨年夜?领导的心思我也不懂。”
跨年夜人岂不是更多?搞不明白。
谢蒹葭:“干爸,那你有看到郑益弘吗?”
董明:“没,市里的人我一个没见到,全是省里的找我谈话,一个接一个,除了吃饭睡觉不带停的,好在我知道的事也就那么一点,同样的话来回说,嘴皮子都起泡了。”
郑益弘还是没有消息,谢蒹葭站在阳台感受着寒风凛冽,那颗心始终放不下来。
谢蒹葭的沉默让董明意识到她在担心郑益弘。
“葭葭啊,你也别太担心,通过几天的谈话我明显感受到,省里这次派来的领导公正严明的很,不会包庇雷材则他们一行人的,雷材则他们证据确凿,一定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谢蒹葭叹了口气:“担心也没什么用,我又做不了什么,只能等郑益弘自己联系我。”
董明:“你该上课上课,该跳舞跳舞,别忘了定时去看医生,这些事少操点心,我过两天给你带点张伯伯家的橘子。”
提起张伯伯家的橘子,谢蒹葭想起坐在董明自行车后座时吃的橘子,瞬间口舌泛起一阵酸涩。
“不用了不用了,让张伯伯留着自己吃吧。”
董明开始和谢蒹葭聊起县城的橘子冬枣还有上次儿子办婚礼的王伯伯,家里添了个小孙女,整日抱着小孙女喜爱地完全不撒手。
“葭葭!洗澡了!”周春燕将水放到适宜温度,喊女儿洗澡。
“来了——”
谢蒹葭回完母亲对电话那头的董明道:“干爸,你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累坏了吧,我明天还要上课,挂了啊。”
董明:“好,你也早点睡觉。”
......
最近电视台新闻上,出现最多的人变成了副市长。
谢蒹葭照旧隔三差五去银树巷郑老爷子家替他照看下蛋的鸡,煮好后带去医院给郑老爷子吃,因为郑家院子被人翻进去过,已经按上了监控。
“小丫头啊,你郑叔叔和林叔叔怎么好久没消息了?”
老爷子知道儿子忙,基本上不会打电话主动联系儿子,但是他每天都会看电视听收音机的新闻播报,知道儿子有十几天都没出现,心里不免担心,打电话给儿媳和孙子,两人都说没事,郑益弘去开会了。
到底是什么会,开了十几天,连带着林秘书电话都打不通?
谢蒹葭给郑老爷子剥橘子的手顿了一下。
“郑叔叔可是领导,他忙起来到处开会或者出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