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啥时候回来?这事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还能命令派出所所长放人不成?”周富贵瞪起了双眼,气呼呼地说。
周富贵在镇上跑了几小时,什么事都没办成不说,还憋了满肚子的气。
周秉强这一问,直接让周富贵把气撒到他身上去了。
“爸,瞧您这话说的,我是听大队长说你去镇上找门路去了,这才问一句。”周秉强讪讪地说。
“是啊爸,你要是能指挥的动派出所所长,我就不在村里种田啰!”周秉兴说了一句风凉话。
周秉兴一直以为周富贵的工作会传给自己,没想到被妹妹周美美给截了胡。
这几年周秉兴心中气闷。一有机会就会在周富贵面前说上几句风凉话。
不为别的,就为了出口气。
“你这个孽子!”周富贵气的脱下脚上的鞋子,往周秉兴头上砸。
周富贵正等着儿子们安慰他,没想到周秉兴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周秉兴当然不能给周富贵砸中,脚下退了几步,头一偏躲开了。
“二弟,别瞎巴巴,听咱爸说。”周秉强横了周秉兴一眼,警告道。
“行行行,我不出声了总成了吧?”周秉兴抖了抖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周富贵恨不得再脱下一只鞋子砸到这个孽子脸上去。
“爸,您消消火。先坐下歇歇。”周秉强扶着周富贵的胳膊,轻言细语的劝说道。
“哼!”周富贵心里还是很气,却不能不给自己的长子几分面子。
周秉强扶着周富贵在凳子上坐下后,又去捡回了周富贵的鞋子,套在了周富贵的脚上。
“老大啊!你爹我今天在镇上,这张老脸都要丢光啰!我真恨自己,这辈子怎么就没能当个一官半职呢?”周富贵老泪纵横,一只手拉着周秉强的胳膊,一只手把自己的脸打的“噼啪”作响。
从赵家出来后,周富贵越想越憋屈。
梁小禾一个小辈当面向他讨要酒钱,不就是仗着赵青山的势吗?
赵青山也坏心眼的很,梁小禾这么没礼貌,赵青山却没有喝止她,这是纵容一个小辈落他的脸啊!
还有赵珍珠,也蔫坏蔫坏。赵青山让她去下面条给自己吃,赵珍珠居然装作没听到。
这一切表明了什么?
赵家看不起他这个穷亲戚啊!
“爸,你先别哭呀!谁给你气受了?今天去派出所被人骂了?”周秉强抓住周富贵扇自己耳光的那只手,问道。
周秉兴却撇了撇嘴。
他爸还真是想的简单。当官?是他想当就能当的上的?
他爸没本事,脑子还不好使。
要不然,也不会被周美美那个白眼狼三言两语就把工作给骗走了。
周富贵不知道二儿子在心里骂他,对着周秉强摇了摇头,说:“不是,派出所的人和气的很,我只掏了一根烟,人家还帮着想办法哩!是赵青山。”
周富贵说到这里,有些咬牙切齿的。
“赵亲家?他怎么了?”周秉强问道。
周富贵委屈地说:“我原本不想去麻烦赵青山,先给秉辰打了电话。不巧,秉辰出任务去了,没找到人。”
“我想着,你妈跟了我几十年,我也不能把她扔在派出所不管啊!这才去赵家找赵青山。没想到我去了赵家,饭没吃上一口不说,连口水也没喝上。”
“还有那个梁小禾,可真是个泼妇。长辈说话,她来插嘴。赵青山在一旁,看着梁小禾撒泼,也没吱个声。”
“赵珍珠也是,装聋作哑的,看见我就像没看见。”
“唉~!都怪我没用,到哪都不受人待见。”
周富贵半句话都不提自己的不是,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救妻心切”的好丈夫,脏水一股脑儿往赵青山他们头上泼。
“赵家人太过分了!爸,不如咱们去求求大队长,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吧!”周秉强说。
“我不去。”周富贵拒绝了。
周富贵怕丢脸。
周富贵前不久还在周大柱面前装蒜,觉得自己在镇上“有关系”,牛的很。去镇上转了一圈,回来再去求周大柱,周大柱心里不知道怎么笑话他呢!
“爸,那……咱们就看着妈拘留,不管了?”周秉强急了。
周秉强这个会计的位置,在周家村是很吃香的。
周秉强生怕丁二妹被拘留后,村里其他人觉得他们家没能耐,到时候会跳出来和他争会计做。
“怎么管?你是有钱还是有人?你妈把人家公安脸上抓了几道血槽,派出所的老董告诉我,要去找人给所长打招呼,还要给那个公安道歉,出医药费营养费。真要把你妈捞出来,最少要花二三十块钱,也可能四五十。”周富贵说。
“嘶~!”周秉强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秉强的孝心有一点,但不多。他从年头忙到年尾,在大队里的分红最多也就十几块。
四五十块?周秉强最少要白干三四年。
这笔钱周富贵不愿意出的话,周秉强也舍不得出。
“大哥,我听人说,咱妈这样的,最多拘留三五天也就放出来了。咱们上赶着去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