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殷酒的语气太过于平淡,丝毫不见半点慌乱,孟奕脸色有些难看。
殷酒则是笑着开口:“你以为你的人是怎么轻易拿到东西的,你真的从未怀疑过那是个赝品吗?”
她对上孟奕几乎快要吃人的目光强撑着站在陆岑宴和孟硕俩人面前,与孟奕无声对峙着。
“孟奕,你在我手里已经栽过一回了,还不长记性?”
上次那假一赔十的玻璃珠子不足以让他多加戒备,反而一次次的轻信于人。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过来找我?”
被殷酒接二连三的当成猴耍,孟奕的脸色此刻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一双鹰隼般的眸死死的盯着他,那神情简直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我对你自掘坟墓没有任何兴趣,但孟硕想救你一命,我就只好跟过来了。”
殷酒对上他的视线只是轻飘飘的耸肩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内心早已经兵荒马乱慌的一批。
垂在身侧的掌心中此刻早已经沁出了汗水,她下意识捏紧了袖口。
刚才说的所有话,没一句真的。
她是在诓孟奕的。
项链确实被偷了,他手里的那条也是真的。
现在就只能赌,看孟奕会不会放弃他抱着必死之心自毁式拼命的计划。
她殷酒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唯独这一张嘴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作为一个演员,她的心理素质强悍到没话说。
即便是面对孟奕的审视她也依旧能够岿然不动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这种时候,赌的就是看谁够装。
“假货用的还好吧?是不是任何用处都没有?”
戏谑的面容上还带有些许嘲讽,孟奕指骨下意识蜷紧,但殷酒依旧没有错过那泛着青白色的指节。
一旦怀疑的种子被种下,那么再如何验证都是无济于事的。
孟奕没近距离见过那条项链,听到殷酒这么说,自然是想要回去亲自去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殷酒,你骗我一次不够,还想要耍我第二次?”
他也不确定那条项链是真是假,但有了前车之鉴,这次的孟奕更加谨慎。
无论是真是假,他都得稳住心态。
“那随你便吧。”
说多错多,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心急。
一直强调他手里的是个假货,反而会引起怀疑。
“陆岑宴,我们走。”
说着,殷酒拉着陆岑宴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直到俩人都到了玄关处,她才喊了孟硕一声,“孟总,热闹看够了,您的家务事我们就不掺和了。”
孟硕还未从中回过神来,殷酒已经带着陆岑宴将门打开了。
“等一下!”
话里的真真假假他难以分辨,孟硕第一反应就是先将人留下来。
“孟总,咱们当时可是说好了的,今日过后你把孟奕交给我们,并且不会掺和进任何事,现在是要反悔吗?”殷酒转过身来,冲着对方微笑,“孟奕对沈家人下手已经触及到沈老爷子的逆鳞,别怪我没提醒你今日最好将一切关系断干净,省的惹火上身。”
这些话是她说给孟奕听的,之前他做的那些腌臜事她还没找对方算账呢,正好现在吓唬吓唬他。
听的云里雾里的孟硕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是在逼孟奕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孟硕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沈家人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现在回头的话还来得及。”
孟奕像是还不清醒一般,一把将孟硕的手甩开。
“滚!”
他的话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回头是不可能的。
现在这个公寓早已经让他找人做成了祭坛,只为激活项链仅剩无几的能量。
无论是真是假,他都要赌一把。
“你们出不去了,外面的人早已经将这里包围,别说沈家,这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他的视线朝着二楼的方向看过去,无声的笑了出来,在这安详的客厅中他的行为诡异而古怪。
殷酒循着他的目光抬头看了过去,大致猜到了项链在二楼。
她朝着陆岑宴使了个眼色,陆岑宴看了眼时间。
距离沈家人过来还有二十分钟。
在这二十分钟内,殷酒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同时祈祷不要发生任何意外。
殷酒直接开始了胡言乱语的模式,脸上露出鄙夷的表情来:“小东西,你还挺自信的。”
说着,她随手指着外面窗户飞进来的苍蝇:“你看你说话就跟放屁一样。”
一旁的参晟和参旸兄弟俩没忍住笑出了声来,不过很快意识到气氛和场合不太对劲,又给憋了回去。
“其实那条项链是真的吧。”孟奕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声,“不得不说你的演技挺好,差点连我也糊弄过去了。”
刚才确实短暂的怀疑了一下项链的真实性。
如果刚才她毫不犹豫的走出去,那他或许会真的怀疑。
不过现在嘛……
孟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