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色玉佩是顾韫的贴身之物,大庭广众之下,他将贴身戴着的玉佩送与余娇,其中意思不得不令人多想。
好几个小姐想到先前在保寿堂安南侯夫人待余娇的亲切模样,眼神不由暗淡下来,看来这安南侯府是真的想与刘家才找回的这个小女儿结亲。
“南珠我收了,玉佩你还是戴着吧。”余娇知道顾韫这番张扬的举动并不是想要出风头,而是想给她脸面,这份好意她心领了,一盒子南珠已是价值不菲,她哪里还好意思要旁的东西。
顾韫见好就收,拿回玉佩,笑着说道,“余娇妹妹刚回京,对外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肯定不知道,以后我带你出去玩。”
刘子期走上前来,与顾韫道,“你收敛着些,有我这个亲哥哥在,哪用得着你多事。”
刘子期是含笑说的这句话,玩笑的成分居多,顾韫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们之间用不着计较这个。”
刘子期微微一笑,刘府树大招风,他又未曾入仕,许多事情他这个刘公子不好出头,但顾韫不同,他是安南侯府的小侯爷,在京城里又有纨绔之名,可以明目张胆的护着余娇,这也是他纵容顾韫今日这般张扬的原因。
一圈人见下来,余娇收获颇丰,礼物多到她身后的蒹葭和白露几乎要抱不住。
刘老夫人身子劳累不得,她回了保寿堂歇息,刘夫人招呼府中的女眷去后院听戏,刘次辅与男客们去了前厅喝茶下棋。
余娇被刘夫人叫了自己身旁坐着,她的亲女儿刘瑶玉则是挨着余娇,这样安排座位,刘夫人也是想要当着外人的面抬举余娇。
戏台上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余娇看着新奇,注意力放在了戏台上。
就听站在她身旁的蒹葭说道,“小姐,我和白露先将礼物送回院子,很快就回来。”
因为这些礼物都十分贵重,顾小侯爷送的南珠更是一颗都少不得,蒹葭不放心让底下的小丫鬟将东西拿回院里。
余娇点了点头,伸手从一旁的桌上抓了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继续看向戏台。
戏台上的帘子被挑开,扮武生的角儿正巧出场,那武生耍起长枪行云流水,又连着翻了十几个后空翻,看得人眼花缭乱。
台下年轻的小姐显然对听戏兴致缺缺,只有上了年纪的妇人们看得认真。
余娇忽然听到耳畔传来刘瑶玉的声音,“三妹妹,你喜欢看戏啊?”
余娇转头看向她,微微笑着问道,“二姐姐不喜欢吗?”
刘瑶玉撇了撇唇,嫌弃的道,“吵吵嚷嚷的,有什么好看的?也就娘这个年纪的才喜欢看。”
余娇笑了笑,“其实也挺有意思的。”她来到太晏,平素根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虽然戏台上都是陈词滥调,但好赖也算是一种娱乐节目了。
“你没瞧见许多人都坐不住了?”刘瑶玉说道。
余娇往身后看了看,果然不少椅子都空了下来,那些年轻一些的姑娘都离席了。
刘瑶玉扯了扯余娇的袖子,“三妹妹我带你去认识认识我平日的玩伴,以后咱们一起玩。”
她先前委屈得哭了一场,事后越想越觉得自个儿太小气了,下午开祠堂见余娇收了那么多礼物,倒也没再觉得难受,往日里逢年过节,她收的礼物也多了去了,余娇长这么大才第一次收礼物,虽然贵重了些,也是应该的。
这会儿刘瑶玉便想着自个儿是做姐姐的,理当要照顾着些余娇。
余娇犹豫了下,看向刘夫人,刘夫人早就听到了两人嘀嘀咕咕在说话,“去玩吧,年轻姑娘都不爱看这个,就不拘着你们了。”
刘瑶玉脸上露出笑容,拉着余娇起身,离开戏台,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有不少姑娘,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在说话,见刘瑶玉带着余娇过来后,都抬眼打量着她们。
刘瑶玉拉着余娇的手,径直去了亭子里,笑着与亭子里的几位姑娘道,“好啊,你们都在这里躲清静,居然不喊我。”
刘瑶玉说话这般亲昵,可见亭子里的这几位都是与她平素关系极好的闺中密友,余娇发现沈莞也在其中。
穿着对襟白蝶穿花褙子的女子笑着说道,“誰叫你就坐在戏台子下面,唤你出来少不得要惊动长辈,这般偷偷跑出来太没规矩了。”
“这是我三妹妹余娇,你们方才都见过的。”刘瑶玉笑着与余娇说道,“这是宋二姑娘宋静容。”
余娇在老夫人屋子里见过这位宋二姑娘,比她大两岁,听说颇有才气,祖父是礼部尚书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