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朝他笑了笑,“二位公子不是去拜访故交了?可是没寻到那位故交?”
“他已经去世了。”刘子期暗想着该如何开口与余娇说,他要找的人便是她。
余娇唏嘘一声,又问道,“那两位可还要在长奎逗留?”
刘子期颔首,“兴许会逗留几日。”
余谨书已主动道,“二位公子要在长奎逗留,若是不嫌我余家屋舍简陋,不如就留在舍下小住?”
刘子期本就有此意,如今有人主动这般好,却是再好不过,他温润的笑道,“那就叨扰了。”
“不叨扰,不叨扰,二位公子能在舍下小住,实在是蓬荜生辉。”余谨书拍马屁的话张口自来。
余儒海看着余谨书与二人打交道,深觉此趟让家中几个哥儿随着穆家二爷去青州赶考,到底是长了见识,尤其是二哥儿,如今待人接物说起话来颇像样子。
余周氏亲自送了茶水过来,余儒海闲聊着,不免探听起刘子期和顾韫的家世来。
刘子期只说是京城人氏,旁的未曾泄露一分。
闲聊了一圈,话题转回到余娇身上,余儒海问道,“二位公子方才说是找余娇丫头有事,不知是何事?可事关她们回程路上打劫的小贼?”
刘子期望着余娇,眸色深沉,他摇了摇头,“是有些私事找余姑娘。”
余娇觉察出自刘子期进屋后,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奇怪,她出声询问道,“不知刘公子找我是有什么私事?”
余娇想着应当与看诊有关,旁的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来。
刘子期看向余儒海,温和有礼的道,“我们有些话想与余姑娘单独说,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方便,方便。”余儒海站起身来,笑着道,“公子请便。”
余娇不是他的亲孙女,余儒海才不会为她考虑什么男女之防,就算是他自己的亲孙女,若是能攀上京城的公子哥,他也不会在意这些。
余儒海和余周氏去了东侧间,余谨书则让赵氏去收拾房屋,还细心叮嘱赵氏拿出家里的新被褥,全都捡家中最好的东西招待两人,虽没试探出顾韫两人的身份,但就凭那日诗会这两人是杨知府亲自带过去的,左右这两人的身份绝非寻常人家。
屋中没了旁人,刘子期看着余娇,久久没有开口。
顾韫等的有些着急,他催促的碰了碰刘子期,刘子期只是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又怕余娇真是柳三娘亲生的女儿,不是素笺妹妹。
余娇看刘子期踟蹰,笑着问道,“何事这般难开口?”
终是顾韫忍不住了,他出声道,“我们来长奎实则是寻人的,你可知我们要寻的是何人?”
余娇轻笑了下,“我知你们是来寻人的啊,你们那位故交不是去世了吗?”
刘子期看着她圆圆澄澈的杏眸,抬起温润的眉眼与她对望,轻缓道,“我们那位故交家住孟家村,今日一早我和顾韫便去拜访了,你可知我们那位故交名叫什么?”
听他提到孟家村三个字,余娇怔愣了下,心下惊叹如此巧合的同时,她心思几转,联想到二人说故交去世,又来寻她,余娇心中已明白几分。阅宝书屋
“莫不是孟青云?”余娇问出声道。
刘子期心中赞叹她的聪慧,又隐隐有些骄傲,他的素笺妹妹,从小便是极聪慧的。
刘子期颔首,温声道,“我们的那位故交正是他。”
余娇瞳孔微紧,面上却格外平静,心中暗想着刘子期和顾韫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怎么会认识孟青云?更遑论故交?
刘子期从袖中拿出玉扣,递向余娇,道,“你可还认得这个?”
余娇看着那熟悉的玉扣,下意识的以为这玉扣是她在青州丢失的那枚,被顾韫找到私藏了,但是注意到玉扣上有些泛旧的青色璎珞,她又否认了心里的想法。
这玉扣光滑细腻,虽与余娇丢了的那枚一致无二,但青色璎珞与玉扣浑然一体,像是时常被人把玩,又思及柳三娘当日将玉扣给她时说的那番话,余娇脸上神色掩饰的极好,她问道,“这是……?公子为何问我可认得?我应当认得吗?”
刘子期呆了下,他心中急坠,恐慌袭来。
素笺怎会不记得这个?纵是她不记得顾韫,不认得他,可不当不记得这个。
当年知道姑母生下妹妹,刘子期很是欣喜,他命人打造了这两枚一模一样的玉扣,与素笺妹妹一人一个,两人幼时便挂在身上,从未摘下来过。
刘子期稳了稳心神,又想当年出了那样大的变故,素笺弄丢了玉扣也未曾可知,甚至于忘了有关京城的所有也是有可能的。
他攥着玉扣的手微微收紧,脸色有些泛白的笑了笑,“你不认得也无妨的。”
余娇见他神色有恙,暗思忖刘子期和孟青云究竟有怎样的瓜葛,她知道孟青云年轻时候在京城呆过,可孟余娇的记忆中,这些年似乎从未有过京城人氏登过孟家的门。
顾韫知道刘子期的心情,他伸手在刘子期的肩膀上拍了拍。
刘子期已整理好心情,收回玉扣,声音清润的问道,“你可还记得小时候的事?”
余娇摇了摇头,“记不太清了,公子问我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