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想家为什么还要跑出来?”
“有国才有家,没有国哪来儿的家,保卫祖国,才是保卫家园。”
胡指导员愣住了,没想到夏远小小年纪,思想觉悟这么高。
笑了笑,说道:“以前就听大老刘说,你年龄小,但是想法可不小,现在一看,果然跟大老刘说的一样,人小鬼大。”
夏远笑了笑。
三人一边赶路,一边聊着天。
走了一段路,胡指导员气喘吁吁的抬头看着远处的山,说道:“应该是翻过这座山了。”
夏远抬起头,点头道:“指导员,应该就是这座山,山势看着就很陡峭。”
“你带着这么多东西,累不累,给我些,我帮你分担分担。”胡指导员说道。
“没事儿,指导员,我一点都不累。”
“嘿,大老刘之前讲,是你扛着他,走出来的,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大老刘说的没错。”胡指导员总是可以从这小子身上看到不寻常的东西。
夏远嘿嘿笑了笑,没有解释太多。
赵翻译似乎早就司空见惯了。
对于夏远的能力,他是非常肯定的。
以前扛着大老刘,在崎岖的山路上,就差飞起来了。
几盒罐头对于夏远来说,算不得什么。
在燃烧的朝鲜土地上,每天都有无辜的朝鲜人民被敌人残害,也有小生命在炮火中诞生。
飞虎山公路向前延伸,两山夹一沟之中,有一间独立房屋,四周林木旺盛,敌人并没有发现这间屋子,但这片区域总归是敌人的炮火封锁区,飞虎山方向又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每天都有美军飞机从上空飞过。
时时刻刻威胁着山沟这间屋子里的朝鲜人民的性命。
山沟里的积雪没有融化,空气寒冷异常。
屋子里住着一位年轻的朝鲜妇女,胡指导员他们的到来,显然是惊到她了。
三人看着妇女的模样,竟然挺着一个大肚子。
“赵翻译,你告诉她,咱们是中国人民志愿军,是来帮助她的。”
胡指导员对赵翻译讲道。
赵翻译点头,把胡指导员的话翻译给这名年轻的妇女。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是来帮助我们的。”年轻的朝鲜妇女给赵翻译说,赵翻译给胡指导员翻译。
“你们家人呢?”
“他们躲到别处去了,这里有敌人。”
“你怎么没有跟他们一块?”
“我怀孕了,已经好几个月了,这里的路难走,家里人担心我和孩子,他们让我留在家里,你们放心,家里边有洞,敌人来了,我就躲在洞里。”
听着赵翻译的话,夏远和胡指导员都有些沉默。
“你们放心,我现在很安全。因为你们来了,赶走了敌人。”
妇女的话,又让胡指导员觉得此战是值得的,他们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我们给你送来一些罐头,都是有营养的,你补补身子。”
“谢谢你们。”
这位妇女感激得热泪盈眶。
胡指导员他们并未在这里待太久。
离开的时候,夏远把屋子里的水缸挑满,三人便急匆匆的离开。
没过几日,后勤补给终于上来了,连里也放不下,毕竟美国鬼子打了这么久,战士们听得胡指导员的话,心里充满了对这位怀孕的朝鲜妇女的担忧。
派了卫生员和炊事班的肖和平、周茂两人带着些美军的大衣、大米、盐和药品前去探望,夏远这个时候,已经被调到主峰上,协助二营坚守飞虎山。
他们走进那间独立的房屋,在远山传来的阵阵隆隆声中,却听到了婴儿的啼哭。
战士们脚步一顿,一个小生命就这样在这燃烧的土地上诞生了,尽管帝国主义凶恶残忍,但朝鲜人民的子孙将永远繁衍生活在这块土地上。
他们跑进屋子里,看到产妇搂着婴儿哭,卫生员用美军的干净军大衣,小心翼翼的把孩子包上,还用一条毛巾让她包上头。
卫生员给她包扎,还给她留了些药品,把大米和盐也留给她。
这名妇女感激的热泪盈眶。
赵翻译劝她到别的地方躲一躲,这里太危险了。
她说:“往哪儿躲,自从来了美国侵略兵,没有一处安宁的地方,在哪儿不都一样。”
这话不假,在朝鲜战场上,是没有前方和后方的,哪儿都是战火,哪儿都是火海,哪儿都有伤亡。
没有一块宁静的土地。
许多远离前线的村镇也免不了遭受敌机的扫射轰炸。
朝鲜人民的苦难,极大地激发了战士们的国际主义精神。
不管哪个部队,在入朝后,看到朝鲜人民生活的困苦,内心对美帝国主义恨之入骨,这是一堂无声的课堂,根本不需要再给战士们做仇美教育了。
因为,朝鲜人民生活在战火之中,就是最好的教育。
十一月五日,也就是宣布第一次战役结束的这一天,京北给志司致电:三十八军对当面之敌伪七师似尚有机会歼灭其一二个团,请令该军尽可能争取之。
这一指示,给了三十八军指战员极大的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