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亮的右脚刚刚跨过公路,还没来得及蹲下来,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声音比打雷还要响,浓烟从坦克里面卷出来。
他回头一瞧,嘿了一声:“坦克的机器坏了!它动不了了!”
接着,机枪和炮弹在坦克里面爆炸,火光在浓烟中间闪烁。
轰,又是一声巨响,坦克的汽油爆炸了,一股股绿黄色的烟冲出来,火苗子不停地往外面窜,那坦克里也传来一阵乱叫的声音,不一会儿,三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美国士兵从坦克里钻出来,他们嘴里喊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站住,不许动!”副排长高兴元端着冲锋枪冲出来,大声吼道。
三个美国兵还在缩头缩脑的跑着,身上的武器都还没有丢掉,高兴元一抬冲锋枪,哒哒的扣动扳机,撂倒一个美国兵,那两个美国兵也不敢跑了,站着直哆嗦,身上的衣服破开,衣衫褴褛的,像是疯子一样,可怜极了。
这个时候,一排从北侧上来了。
二排、三排、四排也从南侧上来。
大伙围着打坏了的坦克,坦克的火苗还在一阵一阵的往外面窜,硝烟不停的冒着。
罗亮这个勇敢机智的小战士,炸毁了美军的这辆重型坦克,只是右眼上边被铁皮擦破了一块,他神采飞扬的站在自己亲手打坏的坦克面前,大伙看着他笑,他望着大家也乐呵呵的笑着。
二营四连于昨日夜插到诸仁桥,一下子把敌人拦住,并在白天同敌人打了艰苦的阻击战,阻击了一个加强营的美军。
当天晚上,一营三连来到诸仁桥,增援四连,他们于深夜对开阔地里的美军展开进攻,经历了一天的消耗战,这股美军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夏远配合三连二排,从左翼对敌人防线展开进攻,历时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成功突破敌人外围防线。
勇士们杀入敌人防御圈内,同敌人拼起刺刀。
夏远带领着周茂和肖和平,专门盯着敌人的坦克,打坏了敌人两辆坦克。
这股美军就像是破碎的拼图,向四周黑暗的野地四散。
随后,三连配合四连,抢占了桥头的有利地形。
在一营三连赶到这里没多久,二营的主力接着也赶到诸仁桥,第二天天一亮,他们占领了有利地形,巩固了桥头阵地。
二营六挺轻机枪、四挺重机枪全都架在了山上,把向东逃跑的敌人,压缩到了公路以西的那个洼地。
“营长,这位就是在这次攻坚中,立大功的夏远同志,来自三十八军三三五团。”
四连长周世明带着夏远找到二营营长。
二营营长抬起头看一眼,“这么年轻,多大了?”
“十八。”
“看起来没有十八岁,你的事情我听老周说了,你现在是准备归队?”
“嗯。”
“那行,我会联系上级,询问你们三十八军的位置。”二营营长走上前,又问:“听老周说,你打枪很厉害,能打中两百米远的目标。”
“是,从小的时候,就开始跟着父亲在山上打猎,久而久之枪法就打的很准。”
这是夏远老早就准备的说辞,这个时代的大伙的思想观念都比较淳朴,不会想那么多。
二营长听了,十分感慨的说:“这哪里是从小锻炼的,打枪是需要天赋的,没有天赋,哪怕是用子弹喂,也为不出来个万里挑一的神枪手。”
这话说的没错。
美军富裕嘛,相当富裕,他们的武器装备相当豪华,后勤补给线足以让他们的士兵在前线吃上热乎乎的火鸡、牛排、鲜水果等等。
他们每一名士兵携带的弹药,都远比志愿军战士们携带的多得多。
平日里,志愿军战士们打靶的机会并不多,即便是新中国成立,每个月能有五次打靶机会,每次能打十颗子弹,都已经是不得了。
反观美军,他们完全不需要为子弹的事情发愁,如果人人都能用大量的子弹喂出来神枪手,那么美军内部,人人都将是神枪手了。
二营长起了爱才之心,想把夏远留下,但思来想去,他们是三十八军的人,把他们留在三十九军,显然不太可能。
当天晚上,二营长便给夏远答复:“三十八军距离这里比较远,他们正在向球场方向进发,你们要赶过去,估计需要一天的时间,这是朝鲜百姓画的简陋地图。”
“太感谢了。”夏远看到地图,想到能够归队,立马激动起来,“肖和平,周茂把车开过来了吗?”
“开过来了,就在外边听着呢。”肖和平同样也有些激动,“班长和赵翻译也都在。”
“好!二营长,我们先前从美军那儿缴获了不少好东西,你们应该用得上。”
从营指挥所出来,在前方的一片树林,围着一群战士,二营长好奇的张望:“那辆车是你们的?”
“是。”
“嚯,这么多东西!”
二营长走近了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卡车上堆积如山的物资,都像是一个小山一样,军大衣、罐头、药品、弹药,还有炮管漆黑的巴祖卡。
“这家伙对付坦克,一炮一个啊。”
二营长脸上带着欣喜,把那个比他们连的巴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