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拆!就不!”
“嘿,我说你个臭小子,被炮声蒙了咋了?执行命令!拆!”
“过江之前我们推水里不少了,我不!呜呜......这些都是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怎么能说拆就拆。”
一名年纪只有十八岁的炮手搂住了炮筒,大哭起来,另一名炮手抡起大手想要抽他,江对岸的枪炮声密集,他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
可他的手扬了半天,也没有落下去。
年纪很小的炮手一动不动的搂着炮管,犹如一名可怜的孩子失去心中最宝贵的物件,哭声传向了四面八方,引得不少山炮营的同志围观。
“怎么回事?是谁在哭?”
山炮营营长郭兆麟挤开人群,忙询问道。
当他看到跟前的这一幕后,并没有训斥这名小战士不执行命令,而是蹲下身子,对他说:“这位小同志,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舍不得这些大炮啊,我们的部队条件困难,大炮的数量也远不如美军的多,但是开战到现在,这些大家伙为我们的部队立下的战功太多了。”
“但是,我们的部队要过江,不能为了这些炮,把咱们亲爱的战士们给搭进去,炮没了,咱们继续从洋鬼子那儿缴获,他们的炮多,但是我们的生命却宝贵呀。”
说完,郭兆麟看着他们周围还剩下的三门m1式7毫米山炮和两个木箱的炮弹。
这会儿,这名小战士的眼泪少了许多。
郭兆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我和你一起,把这些炮弹给打光,然后拆掉附属配件,就地掩埋。”
“是!”
这名小炮手擦干眼泪,立即摆弄起来。
突然,后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郭营长,你能不能帮帮我?”
郭兆麟正蹲在地上看着小战士摆弄山炮,还以为是熟悉的人,便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你说。”
“我们连上午被敌人打光了,请你抬头看看。”
说话的是五三九团的战士,声音嘶哑,满脸灰土,一看就是被战场的硝烟熏得。郭兆麟抬头一看,面前的这五个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把绷带侵染的鲜红鲜红的,眼眶里布满血丝,表情凝重。
郭兆麟一下子全都明白了,心里难过的说道:“弟兄们,作为炮兵营长,我对不起你们,没有给你们充分的火力支援,客观因素我不多解释了,你们现在说,让我打哪,我就打哪儿?”
战士指着西南方向,说道:“那块地大概还有两个连的敌人,上午我们被他们打惨了,炮弹全放出去,告诉这帮兔崽子,我们一八零师的精华还在,重武器还有。”
郭兆麟马上带着几个人,把这三门炮推到了射程范围,其他战士在前面做好了炮击范围界定,前面两百米还有五三九团二营的兄弟守卫阵地,现在非常时期,更不能大意了。
这几名炮手非常熟练的调整完仰角,装弹等准备,郭兆麟一声没坑的看着,战士们的基本炮兵素养是非常高的,操作十分规范,平日里没少训练。
接着,他示意两名副射手调整一下角度,然后拿起他经常使用的那面指挥小红旗,这是他这个炮兵营长最后一次用这三门炮了。
郭兆麟下达了炮击的命令:“三发急速射,预备!开炮!”
冬冬冬!沉闷的金属撞击声音,三门齐发,巨大的仰角在空中划出了三条壮丽的弧线。
对面的美军刚刚拿下中国人的阵地,一些大兵正在构筑简陋的防御工事,以抵御随时可能会出现的中国人,还有不少人躺在地上休息,有人抽烟,有人闲谈。
从远处传来的炮击声,他们没有在意,潜意识的把炮弹急速摩擦空气的声音当做了是他们自己的炮兵在打击敌人呢,但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他们觉得不大对头了,炮弹急速的声音怎么是在他们头顶响起了。
声音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近。
一些美军士兵差异的抬起头,顿时就愣住了。
“oh!uc!
!”
“move!move!
”
这哪里是自己人的炮兵打击敌人,分明就是敌人在打击他们呢!
他们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大声的呼喊。
接着,轰隆隆的声音,在阵地上落下啦几个弹着点,跑的慢的当场被炮弹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掀飞出去,还有人在睡觉,没有反应过来,瞬间土埋了半截,慌忙之中完全被打蒙了。
与他们对峙打的五三九团阵地上的战士们抬起头,看着自己炮兵显神威,高兴地大喊:
“痛快!痛快!真痛快!”
“炸死他们这帮龟儿子!”
“哈哈哈哈!我们的炮兵!是我们的炮兵!”
“阿良,看到没有,我们的炮兵给你报仇啦!”
这几声巨响也传到了美第十军前线指挥所里,阿尔蒙德做梦都没有想到,仗都打到现在这个程度上了,居然对面还能拿出来重武器,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情报到底准不准,会不会是中国军队的援军已经提前赶到了?
突然飞来的几发炮弹,又给第一陆战团两个连造成了四十多人的伤亡。
一八零师这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