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目光里有疑惑,克瑞斯继续补充到:“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我们收到的任务就是这样。”
夏远道没有怀疑克瑞斯说的话是欺骗他们,一个美军的中尉级别,他也真就知道的这么多。
“谢谢你,克瑞斯,这对我们很重要。”
“那就行,我现在很厌恶战争,我只想等战争结束,然后回家。”克瑞斯有些痛苦的抱着脑袋,来的路上,他看到了那些中国士兵的伤员惨状,没有药物止痛,一些中国士兵就咬着衣服,鲜血渗透了纱布,没有药物更换,只能换一条新的纱布。
他现在开始痛恨战争了,如果不是战争,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亡,更不会有那么多人牺牲,他的朋友也不会死在战场上。
一切的根源都是战争,眼前这个中国先生说的很透彻,都是美国政客,没有美国政客,世界上就会少很多战争。
静默了一小会儿,赵政委把夏远记录的内容看完,说:“现在美军这么疯狂地进攻,你觉得他们会对我们有什么想法?”
夏远沉思:“交战这么长时间了,就算他们现在还不清楚我们的兵力人数,但是我们的作战意图他们肯定知道了。”
一八零师阻拦住前面的这些敌人,作战意图就是不能让他们向东线战场增援,可是,仅仅这一个师的兵力实在是太困难了,这个困难一旦被敌人看破,那么一八零师就危险了。
夏远继续说:“如果我们是他们的指挥官,在掌握如此巨大优势的情况下,会调集兵力,切断我们与外界的联系,然后想办法包围我们,那么搞清楚我们一八零师的兵力,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夏远的回答让赵政委对现在的形势的看法更加明朗化了。
赵政委听了这话,心头一惊,再结合突击队行动前,夏远在团部说得一番话,愈发觉得敌人会这么做,说:“如果我们真的被包围了,那要及时地反应上去,先看看师长和军部的意见。”
夏远说:“就怕等上头知道以后,我们一八零师已经拔不出来了。”
赵政委脸色变得难看了些,起身道:“我先回去了,这份内容我要立即上报给师部。”
当天夜里,师部就收到了五三八团从舌头那里获得的情报。
师指,郑师长看着五三八团呈递上来的情报,包括夏远的推测也一并写在了情报上,他眉头紧皱,手指夹着徐徐燃烧的半截烟,皱着眉放在嘴里吸了一口,要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郑师长忽然变得面无表情起来,他在心里已经按照最坏的打算思考了,那就是如何反包围。
黑夜的夜晚即将退去,此时刚刚见到了点蓝色,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五月二十一日。
这一天,一八零师全体官兵还在对美军发动英勇的进攻。
一大清早,五三九团冒着美军勐烈的炮火开始强行渡邵阳江,一列列长长的队伍在奔袭着。
五三九团一营营长丁胜在江水边督促着:“大家快加把劲儿,快快快!一定要抢在美军前头,占领望月里阵地!”
一营的战士们听到营长的建议,纷纷跳入冰冷的江水之中,无论是谁,都快速的跳入到江水里,速度一点都不慢,因为后面的人在等着。
浪花飞溅,寒气扑面。
这时,三连一排战士刘凤喜背着汤姆逊冲锋枪,走到江边,他跟队列前面的人一样,跳入江水里,水面立即到了他的腰上,冰冷的江水快速的浸透了他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这水凉的刺骨,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脚底踩着江底下的鹅卵石,踉跄的走了几步。
鹅卵石堆成的江底,凹凸不平,走起来特别吃力,刘凤喜终于站平稳了,跟着队列里的战友们吃力的向前走着,只有到了鹅卵石少的位置,才能快走几步。
整个队列,在邵阳江里艰难地跋涉着。
水花四起,波涛此起彼伏。
美军的冷炮已经达到了酱面审,队伍周围接连落下一些炮弹,榴弹炮威力巨大,爆炸声震耳欲聋,水柱掀起来,像小山一样,起初很多人只是下半身水浸泡,水柱掀起来后,变成了雨点砸下来,现在已经是浑身湿透。
没人停歇,更没有人被敌人的冷炮吓唬到,把枪扛在身上,抱在怀里,手臂高高放平,艰难的向敌人的方向冲过去。
炮弹落下,吞没了战士,待水柱落平,已经看不见人,那片翻滚的水面只涌出大片血红色,战士们看在眼里,无暇救人,真的被炮弹炸到,那将是尸骨无存,也许他们就是下一个,可即便是这样,战士们依旧无所畏惧,目光坚定。
一些战士则骂骂咧咧,刘凤喜抖落了脸上的水珠,大骂道:“mlgb的!”
嘴上骂着美国老,江水下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息,终于,水底的鹅卵石渐渐少了,五三九团大部分人冲过邵阳江上岸后,继续奔袭,他们一个个前赴后继的蹚过邵阳江,以迅勐的动作攻占了美七师望月里及其东西两个阵地,但是他们的态势太突出了,他们还不知道敌人已经开始反抗,在敌人密集的炮火突袭下,部队伤亡十分严重。
五三九团王团长过江后,刚在一块开阔地站稳,他要跟团部韩正伟说两句话,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