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走下车,跟在老镇长身旁的报社人员也道:“虞团长,中华不能没有英雄,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着中缅边境的战事,我恳请您能认真思考一下,远征军在甸缅溃败,现在中华上下一片悲痛,他们急需要一位英雄!”
虞啸卿看着眼前的众人,说道:“防御阵地乃是军事机密,一旦泄露出来,日军会根据我军在禅达沿岸的布防研究出相应的进攻方案,所以我不能够带着大家前往阵地,不过,张立宪,你带领着大家前往山上,我们可以从山上观察到怒江对岸的南天门。”
张立宪:“是!”
此时的南天门上,轰隆声就像是雷鸣般,阵阵响起,禅达人民站在山上,远远地看着,看着远处的那片山头,枪炮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壮烈的乐章,满天飘荡的硝烟为这段乐章染上一笔浓重的墨色。他们无法想象到南天门对岸的战斗是多么的激烈,但仅从枪炮声就能够推断出来。
一名报社的工作人员问:“张长官,您可知道在南天门上的是哪支部队,人数是多少,他们要面临多少日本鬼子?”
其他人把目光从南天门上挪开,扭头看向张立宪。
张立宪说道:“根据南天门上传来的情报,驻守在南天门上的守军仅有我川军团两个营约七百多人,而进攻的日军有五千余人,一个旅团的,并配置各种重火力。”
老镇长哑然失色:“七百人对五千人,他们留下的时候,从未想过胜利,他们想的是如何将日军留在怒江对面。”
众人皆沉默,一些民众的脸上露出了悲伤,他们远远的看着南天门上传来的硝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立宪也没吭声,从先前派出的侦查人员通过强渡怒江,带回来的最新情报显示,留下来的川军团多数人都没有武器装备,严重缺乏武器弹药,他们是一支孤军,留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带队的正是曾在收容站有一面之缘的夏远,他回忆起,自己在收容站的时候,还曾认为夏远是一名贪生怕死之人,而今对方留在南天门上,欲要以身殉国,唤醒中华大地万万人的抗日决心,此等壮举,张立宪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得到。
老镇长看着民众们手中带着的食物,说道:“张长官,您可有办法将这些食物送给英雄们,我们见过在禅达的那些士兵,在自己家里就已经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而他们留在江对岸,怕是没什么吃的。”
张立宪说道:“我们早就考虑过将物资送往对岸,这也是我们上峰要求的,但现在怒江上游连夜暴雨导致怒江江水水位上涨,江水湍急,再加上行天渡被炸,物资很难过去,即便是采用木筏,也会是人弹尽失。”
他安慰道:“江水的涨期不会超过三天,如果他们能够坚守住三天时间,怒江江水缓和些,我们就有办法将物资运送至江对岸。”
“七百人面临五千人的进攻,他们能坚守三天吗?”
有人问出了心中的担忧。
张立宪不说话了,平静的看着怒江对岸的南天门,心中却在祈祷,默默祈祷着这股川军团能够在南天门上坚守三天。
在南天门上川军团留下抗击日军,以及远征军在甸缅英勇无畏的表现被报纸刊登出来之后,各大城市内不少学生游街,民众自发组织,呼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誓死不做亡国奴’的口号,全国民众的抗日决心再度高涨,原本无战意的上峰也在关注此事。
在得知这支军队是一支没有任何编号的孤军,并且了解了这支孤军正是前新一军一五零团团长夏远后,他们立即命虞啸卿部将川军团的编号给予南天门上这只孤军,上级对此非常重视,如果川军团真的在南天门上成功阻击日军,那么国军在民众内心的形象就会发生改变。
而此时的国军内部,也在利用那份笔记进行大肆的宣传,远征军虽然溃败,但将士们奋勇杀敌,不畏生死的精神依旧照耀着中华儿女,这份笔记能够极大程度上改变国军在战场上畏战的表现,也因此,夏远带领的川军团会被上峰重视。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而此时的南天门,夏远隐藏在第一道防线上正在对疯狂进攻的日本鬼子射击,子弹嗖嗖的穿过战场,精准的命中冲锋的日本兵当中的日军军曹,以及带着掷弹筒的日军。
“快点,动作再快点,压个子弹这么墨迹,你们耽误几秒钟,就会有日军冲上来!”
第一道防线上布置的雷区抵挡了日军的第一波进攻,但雷区被日军的第一波进攻冲散之后,日军的第二波进攻紧随而至,并伴随着日军的毒气弹,也并不是毒气弹,而是一种无法让人呼吸的芥子气,这种芥子气能够把人活活的给呛死。
“毒气,是毒气!”
“咳咳,咳咳咳。”
阵地上到处都是溃兵们呼喊的声音,夏远大喊道:“别慌,用先前交给你们的方法,快!”
他们从日军尸体上缴获了大量的行军水壶,夏远早就考虑到日军会使用毒气弹,在战前就让每个人的水壶里装满了江水,并且他们还用多余的头盔装了不少的水。
但见夏远迅速取出一块布,在布上放上一些泥土,把水洒在泥土上,而后用布一包,就像是带口罩一样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