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与她名字相合。
谢卿琬那时并不太以为意,命格之事本就很是虚无缥缈,寄托于这上面找到知心之人,未免太过无望。
她唯一对她名字感到满意的便是,与其他皇子公主不同,只有她和皇兄的名里带玉,这让她时时刻刻感受到一股旁人所没有的,独属于她和皇兄之间的亲近。
这点小心思,她一直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底的角落里,偷偷地欢喜。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份小心思会被无限地扩大,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上,叫所有人都知道。
储君之字,众人虽不敢称呼,但天下皆知,及至皇兄将来登极,便是帝王之字,便是千秋之后,亦会在史书之上记载。
定会有无数人探寻,他为何取此之字。
而他取此字的意图……谢卿琬不觉得这是个秘密。
谢玦注意到她变化的表情,轻轻地笑着,慢慢抚过她的发鬟,及至她后肩上披散的乌发,掌下是她细软的发丝,他的眸色柔软而又温和:“琬琬,正如你之所想,以我之字,附你之名,此为我一心所愿,无他人干涉。”
“我早就说过,我会叫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最珍贵的妹妹,无人能更改,动摇,而这如今,不过是以后漫长岁月的开始。”
谢卿琬突然间说不出话来,虽她早在初时便有猜测,但如今听他这般亲口,直白地当面说出来,依然给她带来了难以预料的冲击力。
她的整个心尖都在战栗,连同着她的脊背,唇瓣,发丝,一股过电般的,自灵魂传来的酥麻感,顺着她的脊椎
尾部,一路上传而来,抵达她的脑部,带来致命的欣喜与欢愉。
名字名字,字,即为第二之名,但取名时自身不能掌控,字却可以彰显本身意志,从另一种意义来讲,它比名的分量甚至还要重一些。
它是一个人新生的开始,标志着其踏入成人阶段,从此以后,能彻彻底底地掌控自己,不再是曾经懵懂纯稚的少年郎。
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重视之人,可以追寻自己想要的一切。
而皇兄,这是在说,他的新生因她而起,因她而生,附和着她的意志,以应她之名。
天下之人,五湖四海,南及南疆,北至北漠,西及西羌,东至东瀛,或许因距离的长短,而不知太子是如何具体疼惜他的妹妹,却都会知道,他将他的名字,与她紧紧相绑,对她的疼爱,刻入了骨血之中。
不需多言一句,从此以后,但凡知道长乐公主者,都不会怀疑谢玦对她的用心,也不敢轻视公主之威。
大晋朝公主,长公主,加起来,虽不算是不胜枚举,可也远远不止二三个。
但,为这位帝国之光所捧在掌心的公主,却只有谢卿琬一个。
谢卿琬以行动代替言语,再次忍不住地抱住了谢玦,她半扑在了他的身上,只是这次却小心避开了他身上的伤处。
她的眼圈有些红红的,仍不忘反复嘱咐着他:“下次,可别这样伤着了,皇兄,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计谋与打算,可能还是不免要去涉险,但我仍想叫你谨记,时刻保重自己。”
“若有机会,我愿在神佛面前,求你每次出行,安然无虞。”
“便是以我寿数相换,也丝毫不悔。”
她这般一说,倒是谢玦先变了颜色,他声音发紧,语气冷然,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按:“又在胡说些什么?”
“你要记住,在你前面的皇兄,永远是无所不能的,远不需要你去付出什么,为我交换到什么好处。”
“虚浮的命格之说也好,平日里的大事也罢,你且牢牢记住这一点,我非无用之人。”
他这话,叫谢卿琬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筹划着嫁给卫衢,或是其他世家子弟的那些事,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这般心思游移间,不小心伸手按了下去,手肘也一同撑到了谢玦的身上。
因为避着他身上的伤,谢卿琬特地微歪着身子,重心便有些不稳,也不好借力,像这般,她就一手撑到了谢玦的腹部,所幸他腹肌紧致,足以支撑起她手掌上传来的力道。
只是手肘碰到的地方,便有些不大好了。
起初,谢卿琬并没有意识到不对,直到她发现面前的皇兄神色骤变,浮现青白泛紫之色,双唇紧紧抿住,额头似有青筋暴跳,才觉出一股不对的感觉来。
她下意识地将目光下移,忽然没有预兆地扫到了什么,尔后目光飞速地弹开,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
其实,在方才的那一瞬,她几乎要吓得整个人弹跳而起,但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样做。
毕竟,若是这般反应激烈,岂不是说明她什么都看到了,什么都懂了,那她和皇兄之间,只会更加尴尬。
如今,她在皇兄面前的人设,依旧是那个纯良无害,天真懵懂的小妹妹呢,可不能破坏了形象。
于是,谢卿琬强行保持淡定,像是不经意般地将胳膊肘从他的小腹边上挪开,又十分自然地起身,拍了拍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尘:“嗯,刚才歪着坐久了,身子有些酸。”
相比谢卿琬,谢玦这边可不好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