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捂住怀里小少爷的嘴巴,示意小少爷闭嘴别出声。
随即他才降下车窗,听三个代号成员说话。
等三个人汇报完,琴酒冷淡地吩咐道:“你们先走。”
三个代号成员也不敢问大哥,为什么让他们先走,不能等等后面还在扫尾的那几个基层成员。
他们躬身应声,以最快的速度开了一辆车离开。
琴酒直到从后视镜里看到车子不见了,才把小少爷放到副驾驶座上。
他迅速开车离开这栋血腥气弥漫的别墅,一直开到一处偏僻地方,才停下车。
还在副驾驶座上抽噎的西明堂,立刻又爬进了琴酒的怀里。
他紧紧抱住琴酒的脖子,任由琴酒怎么拽都死活不放手,嘴里还在嚎啕大哭。
琴酒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最后他妥协了,黑着脸任由西明堂在他怀里大哭。
西明堂足足哭了半个小时,确定他现在的行为足够扰乱琴酒的思绪,让琴酒注意不到刚刚大厅里的任何不对劲后,他才慢慢停下了哭声。
西明堂抬起头,用哭红的眼睛看着琴酒,抽抽噎噎地开始说话:“阿阵,你们为什么要杀人?”
琴酒语气硬邦邦地道:“这家人与组织作对,必须铲除。”
“可是杀人是不对的。”西明堂抽噎着道。
琴酒嗤笑了一声道:“只要是为了组织,就没有什么不对的。”
西明堂的眼里又涌出了泪花,他带着哭音说道:“阿阵,我们离开这个组织好不好?它太坏了,我们回瑟维斯庄园,以后我养你。”
琴酒的脸色冷了下来,他训斥道:“闭嘴,伏特加。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除非你想死!”
西明堂的嘴角一瘪,晶莹的泪珠打湿卷翘的睫毛,又从眼眶里滚落,他“哇”地一声再次大哭起来。
琴酒眼睁睁地看着小少爷报复性地把眼泪抹在他的衣服上,又把头埋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脸都黑了。
但他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把人拽出来。
琴酒表情复杂地看着怀里伤心哭泣的小少爷,回忆起了他当初在庄园里养伤时,这位小少爷也是这么傻乎乎地黏着他,对他亲近又信赖。
偶尔,小少爷还会天真地和他说:“阿阵,等你伤好了以后不要离开好不好?我可以养你的。”
琴酒本以为,在经历过救了他却被组织欺骗抓来关押的事情后,这位小少爷已经不会再信任他、亲近他了。
但今天,他却再次从这个孩子的嘴里,听到了那句“我们回家,我养你。”
琴酒沉默了一阵,然后,他抬起手,摘下黑色的手套,用力地揉了揉小少爷的脑袋,揉乱了那头色泽明亮的白发。
琴酒低沉的声音道:“别哭了,我带你去吃蛋糕。”
西明堂的哭声顿了顿,然后:“哇!”
西明堂哭得更大声,更放得开了。
西明堂:“呜呜呜呜,我要、要草莓,和、和巧克力味的,哇!”
琴酒:“……”
琴酒额角的青筋再次蹦了出来。
现在,他只想把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吞回去。
几个小时后。
漆黑的夜色下,一个打扮非常不惹人注意的男人,警惕地缓缓靠近了还散发着血腥味的别墅。
他戴着棒球帽和手套,帽子压得很低,仅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上,也是胡子拉碴,让人根本看不清容貌。
男人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急匆匆跑进了别墅的大门。
但很快,他又跑了出来。
男人的眼眶泛红,涌出来的泪水被他粗鲁地抹去。
他迅速开车驶离别墅区,混进车辆稀少的车流。
车子七拐八拐,等男人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才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停下车,找到一处公共电话亭,按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男人先和电话那边的人对了暗号,双方都确定彼此的身份,也确定对方的周围足够安全后,两个人才开始正式沟通。
男人声音哽咽地道:“被安排去接近那个组织的冲田先生一家,昨晚被那个组织杀害了。”
“冲田先生的父亲、妻子、孩子,和家里的管家、佣人,都被残忍地虐杀了。”
“冲田先生临死前,在地上用血迹给我留下了暗号,他告诉我,储存卡并没有被组织的人找到。”
“但我根据暗号打开项链挂坠后,却没有找到储存卡。”
“我不知道那张卡被谁拿走了,但一定不是那个组织。”男人语气坚定地道。
因为冲田先生一家,是用全家的性命才保住了那张储存卡,他们绝对不会让组织的人拿走它。
电话那边的呼吸猛然变得沉重起来,对方沉默了一会,才声音压抑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同样相信他们。”
如果不相信,就不会安排冲田一家去接近那个组织。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悲剧会来得这样快。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响起,传递着彼此痛苦而悲伤的情绪。
他们沉寂了很久,直到朝阳跃出地平线,给漆黑的天空带来晨光,电话里才传来坚定而铿锵的声音:“我们决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