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冲的时间,让她想明白,到底要不要真的继续下去。
不管怎么样,他当日既轻薄了乔昭懿,就一定会负责,会给她作为岑家少夫人应当有的体面,哪怕一人的关系名存实亡。
他低头,声音有些微哑,不复以往的清亮,你……你真的想——?[(()”
他想问乔昭懿是不是想好。
这事一旦开弓,就再没有回头路。
纵使来日后悔,也再无灵丹妙药可补救。
乔昭懿会错了意,听见岑聿问真的,心里就打怵。
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对方竟然还
() 忍得住,简直是毫无动静,就这么看着她,并且还有闲情和她聊天。
乔昭懿震惊了。
又想起林氏来,真是难为林氏能打探出这等隐蔽的消息。
她悄悄用手确认枕头的位置,下面是她提前放好的瓷瓶。
乔昭懿想伸手去摸,可又生怕岑聿勉强也能行,到时候多伤人自尊,便看着岑聿的脸,一时陷入纠结。
表情没遮掩。
岑聿想着对方可能确实不愿,就没将话全部说出,准备等下去地上睡。
却没想到,乔昭懿忽然捏着嗓子,似是嗔怪:“夫君,我们该就寝了。”
话婉转,却也直白。
就差把心思直接表露出来。
明天她还要早起给长辈敬茶,再晚些睡,早上可就真起不来了。
也不知道她夫君到底成不成。
成的话最好,不行的话,也有对策。
在乔昭懿的期待目光里。
岑聿一时无声。
他是被乔昭懿的发言给惊了下,再联想到之前听见下属禀告给自己的,乔昭懿在乔家说的胡话,忽然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大安生。
乔昭懿看岑聿不说话,明白过来,肯定不行。
天下间,凡是个男的,就算是个木头,听见这句话后,也得有所表示吧。
她从岑聿身下爬起来,准备去摸药。
直接喂药她做不到,起码得有东西遮掩下。
她想了想,停下摸东西的动作,人向岑聿怀里一扑,坦言道:“夫君,我饿了。”
话是真的。
方嬷嬷扣得厉害,就肯给她吃两块糕点。
这里又是岑家,她刚嫁过来,样子还是要装的,不能第一日就落了口舌,日后传出去,影响乔家,说林氏生养的,规矩不严。
她脸带歉意。
就像明明很难受,却怕麻烦人一般,生生忍着,直至再也忍不住。
岑聿:“……”
他闭了闭眼,压□□内翻涌不停的燥/热之感,待面色如常,瞧不出异样,才喊人进来。
门被推开。
近来的除了乔昭懿带来的陪嫁丫鬟,还有姜归宁身边的一等婢女明春。
今日是大婚,姜归宁作为嫡母,自然要派人守着,而且需得是最亲近的,旁的她可不放心。
如此,便指了明春来。
明春年纪不大,人却机灵,也能挡得住老夫人那派来探口风的人。
任凭对面如何说,都能面不改色地拒了去。
但往日的灵巧,再此刻,都化成飞灰散了。
自拜堂后,明春就在门外守着,尤其一刻钟前,岑聿进去,更是片刻不敢大意,竖起耳朵认真听着房里的动静,只等着给夫人报喜。
可她等了半天,里面都静悄悄的,除了几个呼吸前,床板似乎发出了几下浅浅的咯吱声,但真的非常浅,非常不明显。
她正欲凝神细听,动静就散了,再之后,竟是岑聿让她们端吃食进去。
明春听见消息的瞬间,心直接凉了半截。
这么快????
还是根本就没……
新妇按规矩,未拜堂前,不能多食,而那种事又是个耗体力的,所以晚上多会在小厨房备着吃食,防的就是那事后,双方体力消耗过大,生饿意。
新婚夜,若非那事已毕,是很少有人要吃食的。
乔昭懿嫁进来前被林氏嘱托过一句,但事急从权,现在的问题在于,该怎么给岑聿办了,有个由头就好,管它是什么。
能在内院伺候的,不是嬷嬷就是婢女,乔昭懿也没太忌讳,虚虚披了件里衣,就在床上等着。
岑家准备的吃食比较清淡,一碗熬煮软烂的红豆粥,一碗清汤素面,再配上几碟子寓意良好的花生酥、枣泥饼,就算一顿加餐。
唯一的荤菜就是两条蒸鱼和几个肉饺。
乔昭懿被饿了一天,也顾不得要求,热乎的能吃进胃里就行。
她也没顾着自己吃,每样都给岑聿分了,让他多吃点,等下还有硬仗要打呢。
岑聿在一片沉默里,诡异地读懂了她的意思,只是稍微偏了下。
现在用膳,难道她的意思是要彻夜不休?
岑聿:“…………()”
他到底吃了些。
看到岑聿都动筷,明春的精神更是摇摇欲坠。
她家少爷平日不是过了戌时再不动筷的吗?今日竟然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