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备,就这么坐在椅子上任乔昭懿连刺数下。
高叙心里先茫然,反应过来便是大怒,一股被羞辱的怒火在胸前久久不散,直冲大脑,伸手就去拉乔昭懿的手腕,一个反扣,乔昭懿手中的簪子当啷一声,摔在地上。
乔昭懿也没想能簪子能持续多久,干脆把左手的也丢掉,直接用手去挠高叙的脸。
伤在脸上,一旦被人问起,便解释不清了。
高叙人被疼痛搅和得不甚清楚的脑子,在此刻,也暂且清楚几分,而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更是超过大脑,略微片头,躲过乔昭懿抓来的手。
乔昭懿晕乎乎的,困兽之斗带来的激烈,竟暂时压住身体内部的滔天折磨。
她现在也想不到那事上,思绪归拢三分,虽直来直去,也让她能捋清当前环境下,到底什么是能为自己所用的。
眼前有一个男人,旁边是檀木打造的条几,放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去的酒壶,边上是燃着香篆的香炉,还有个高叙刚用过的火折子。
……好像能用。
乔昭懿扑空的手没再去招呼高叙的脸,直接调转方向,拿起酒壶。
这是高叙带来助兴的烈酒,泡过鹿茸人参。
乔昭懿用嘴将壶盖一叼,直接将酒向高叙身上一泼,接着拿起香炉,想也不想地向高叙身上倒。
冷酒浇在滚烫的身上,瞬间全身肌肤都颤栗起来,高叙纵是再被疼痛所惑,眼下也被这一泼给激得清醒一二。
意识回转后的第一念头,便是气急。
乔昭懿她疯了吧!
高叙
死瞪着乔昭懿,没想到,脸刚转过去,就是一抔贴脸而来的滚烫香灰。
香灰满天飘扬,直朝口鼻而来,根本避之不及,瞬间,甜腻的香粉沿着口鼻拼了命地向肺腑钻去。
高叙:“……”
他大咳不止,满脸通红,恨不得将脏腑给咳出来,偏生下腹又被伤到,每次咳嗽都牵扯伤口,一时间又疼又呛又痒,偏生这药是他特意找来的,催情活血的功效一绝。
几乎是瞬间,浑身鲜血有如滚烫,连那一脚带来的痛意都模糊掉。
乔昭懿被药折磨得难受不堪,力气准头比不上以往,倒没让他伤到不能人道的地步。
他缓了两个呼吸,用来控制大脑翻飞的思绪,接着要伸手去拽乔昭懿,没想到,这一拽,扑了个空。
高叙猛地抬头找人,只见刚刚还站在他身前的人,现在却向右边偏移了一个身位。
被泼冷酒的功夫,他身体下意识松手,将本来攥紧的人给松开,乔昭懿失了掣肘,自然移位。
高叙被催情香弄得神智不清,全身的血都滚沸着,疯狂叫嚣,想要寻一个发泄口。
高叙阴沉着张脸,再要去拽乔昭懿,眼下情境里,最好的发泄口是谁,不言而——
嗯??
人抬头,看清乔昭懿在做什么时,直接愣了。
只见乔昭懿抖着手,正在那点火折子。
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控制不住身体,她拼尽全力,也只能做到现在这样。
高叙先是一愣,想问她大白天地点火折子是有病吗?
下一刻,他想起乔昭懿先前泼了自己满衣裳的烈酒。
酒遇上火,还能好?!
高叙悚惊,伸手欲夺,厉声喝道:“你疯了吗!”
乔昭懿充耳不闻,现在的大脑不容她多想太多,只知道有人来抢东西,下意识一偏身,人就向后踉跄地退了三步。
她腿软,意识也不算很清楚,三步路走得全无规律,左右颠倒,让劈身去夺的高叙连扑三空。
只抓住空气的高叙:“……”
他现在都来不及去思考身下的疼痛和血液的热流,他只知道自己要凉了,因为乔昭懿走路摇晃间掀起的细小风浪,竟是成功将火折子燃起!
乔昭懿睁着凝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高叙。
高叙刚热起来的血,在这一眼下,光速凉了,甚至直接都萎了,恨不得让乔昭懿清醒点!但他又不敢上前,生怕乔昭懿直接将火折子扔到自己身上。
但他也不能这般挺着,到底咬着牙去拉乔昭懿手腕,挣扎间,火折子就这么被丢了出去。
丢在高叙刚刚坐着的凳子上,凳面有酒,碰上火星,几乎瞬间燃起。
高叙人崩溃了,“乔昭懿,你疯了吗!!给我住手!!!”
为了不让乔昭懿逃跑,屋子里他一个人都没留,还特意叮嘱外面,除了等下放太子进来,其余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准上前。
怕
乔昭懿跑,他连门窗都从锁所死了。
简而言之,他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是个完全密闭的地方,除非有人从外面解锁开门,不然谁也别想走出去。
火势顷刻间燃起,扑面的热浪袭来,高叙高喊数声,也没人来救,自己又气又急,扭头去看乔昭懿。
乔昭懿被下了两份□□,烧得头晕眼花,根本帮不上忙。
高叙:“…………”
他气疯了,还不敢耽误,火势一旦大起来,他的命都保不住。
这间屋子不是常住人的院子,也没备太多水,高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