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映腰间系:“这个给你,桌上那个给国公,剩下的那几个,我另有安排!”
张玉映神情微动,随之低下头去,就见乔翎也正垂着眼睛,两手翻动,在她腰间系的认真。
张玉映不由得道:“怎么还有我的份呢?”
乔翎理所应当的道:“你是我来神都之后,正式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啊!”
张玉映的心脏好像被火苗烫了一下似的,漏跳了一拍,而芳衣就在这时候慌慌张张的过来:“娘子!”
乔翎略有些诧异:“怎么了?”
芳衣的性情只是有些活泼,但是并不毛躁,能叫她这般神态,可见是真的出了事。
芳衣看着她,喘着粗气道:“我是来告诉您,没事儿这几天不要出门,就在院子里待着。”
乔翎脸上神色肃然起来,她站起身:“到底怎么了?”
芳衣有些艰难的告诉她:“小公子出事了。”
……
真正出事的其实不是梁氏夫人的儿子姜裕,而是姜裕的小厮谷雨。
今日上骑射课的时候,谷雨不慎撞到了郑国公的孙儿陈续身上,因此跌碎了他的玉佩。
陈续当时便发作起来,连抽了谷雨几鞭子还不肯罢休,撺掇着几个跟随者把他给捆了,拴在马上拖行了近百米。
乔翎闭了下眼,问:“小公子现下何在?”
芳衣低声道:“在夫人那儿。”
乔翎点点头,又问:“那谷雨呢?”
芳衣道:“事发之后,小公子请了助教过去,给谷雨请了大夫,怕是得将养上几个月了。”
乔翎问:“助教对这件事怎么说?”
芳衣眼底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悲哀,物伤其类:“能怎么说呢?毕竟谷雨只是个奴仆,并不是王孙公子,陈家的公子动手打他,也算是事出有因,只能说是行径上有些过了……”
末了,她哑然一笑,同乔翎道:“夫人那边身子才好一些,小公子也回来了,您这几日还是不要四处走动了。”
乔翎谢了她的好意,却道:“我得过去一趟。”
芳衣要劝,乔翎却很坚决,她见状,只能叹一口气,最后随她去了。
张玉映倒是没劝,只是有些坐立不安:“待会儿要是梁氏夫人骂我们,就忍忍吧……”
乔翎咬牙切齿:“鲁王这条该死的贱狗!”
金子在旁边清脆的叫了一声:“汪!”
乔翎“唉”了一声,半蹲下摸了摸它的头:“不是说你。”
交待院里的侍女们几句,马上往梁氏夫人处去了。
梁氏夫人病了一场,脸色便有些苍白,见了她,果然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你个丧门星还敢来?!”
又瞪着张玉映:“你更是丧门星中的丧门星!”
二人唯唯诺诺。
梁氏夫人又骂了几句,二人也都蔫眉耷眼的听着。
最后梁氏夫人自己也烦了:“滚吧,别叫我瞧见你们!”
却听乔翎道:“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呀,谷雨也就罢了,只是个小厮,可是居然把二弟给吓病了……”
梁氏夫人原就满腹怒火,听到此处,不由得发作起来:“你放屁!”
她气急之下,飙了句脏话:“你才病了呢!”
乔翎继续说:“我们家可就这么两根独苗啊,国公身体不好,又把二弟吓病了,陈家那条贱狗,安的是什么心啊!不能就这么把这事儿掀过去!”
梁氏夫人神色微动,目光中闪过一抹诧异,眼睛抬起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乔翎很自信的朝她挤了下眼。
梁氏夫人厌烦的白她一白,转头思忖几瞬,终于道:“裕哥儿病了,叫他待在房里,不要出门。”
又叫了陪房过来:“你回去一趟,问母亲讨一支有年份的山参来,马上就去,动作快些!”
陪房楞了一下,很快会意,瞟了眼乔翎,应声而去。
梁氏夫人姿态傲然的伸出手去。
乔翎殷勤上前,搀扶住了她。
梁氏夫人道:“我接受你的提议,并不是因为我想跟你和解,只是因为有外敌在,不能叫府外的人看笑话,明白吗?”
乔翎卑躬屈膝,连连点头:“明白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