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在营帐前。
二人甫一碰头。
便是不约而同的冷哼了一声,接着各自将脑袋撇向一旁。
只是在片刻之后。
率先反应过来的袁绍,果断的向公孙瓒开炮发难了。
“公孙将军今日如何有闲暇来此啊,我听闻你麾下有白马义从,人数固定为三千,每当减员时就需要进行补充,无论多少补到三千为止。”
“按理来说,公孙将军此刻应当在驻地中,挑选新的白马义从才是,怎的竟于百忙之中,大驾光临啊?”
说到这里。
袁绍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脑门。
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袁某明白了!”
“想来是因为白马义从此番折损过多,毕竟一两千号人的空缺,一时半会想要填补进去,也不是一件易事!”
“终究是要缓步图之啊!”
“实在不行的话,这件事情也可以让严纲严将军去做的嘛!”
……
袁绍的嘲讽功力简直点满。
言语简直比刀剑还要锋利,一下一下的,在公孙瓒身上的伤口处猛戳,好悬没把公孙瓒给气得吐血。
昨日那场战役之中。
公孙瓒最大的损失,一是折损数千骑兵,其中还包括了半数的白马义从。
另一个就是大将严纲被一箭射死,这可是他手底下的头号战将,其尸首如今都还存放在军营中。
以上二者,无一不令公孙瓒愤懑至极,心痛难忍。
结果偏偏方才袁绍所说的诸多言语中,字字句句都点到了此二者。
相当于这边伤口还没愈合,又被袁绍直接揭开,拿锐器捅的鲜血淋漓。
又岂能不叫他火冒三丈?
他真是恨不得立即与袁绍上演一场全武行,和这个所谓的高门贵子,进行一番拳拳到肉的肉搏战。
不把他打个半死,咱都不姓公孙!
……
“嘶……呼!”
暴打袁绍这件事情,终究只能想想而已,因此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
公孙瓒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接着同样以言语回击道:“我的白马义从就是折损再多,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以为你的大军,在昨日那场大战中出力甚多吧?”
“曹子脩少年英杰,用兵如神,他以少胜多,以步克骑,能够打到我大败而归,这一点我心服口服。”
“至于你袁本初,不过是一无能无胆的鼠辈而已,你可还记得之前在乐成县,被我一路撵着打的场面?”
且不论袁绍作如何想。
只说原本在一旁静静看戏,乐呵呵的瞧着双方互相开骂战的曹昂。
突然被公孙瓒的话语给说愣了。
这老小子,怎么莫名其妙吹捧起我来了,莫非真是因为昨天那场大战,所以导致公孙瓒对自己心服口服了?
曹昂觉得并非如此。
毕竟按理来说,自己才是公孙瓒的头号敌人,也是令他大将阵亡,和骑兵折损的真正罪魁祸首。
除非公孙瓒的胸怀如渊如海,否则决计不可能因此而对自己心服口服。
可是公孙瓒是心怀宽广的人吗?
想到这儿。
曹昂有些琢磨过来了。
公孙瓒把自己吹到天上去,吹成世间罕有,地上绝无的绝世人才。
十有八九是为了向众人表明,他公孙伯圭输给曹昂,输的并不丢人。
如果在这种情形下,还要贬低曹子脩的话,那岂不就证明他这个手下败将,是个纯纯的废物吗?
啧!
思及此处。
曹昂就忍不住心中暗笑。
能让公孙瓒这个狂妄的家伙,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也真是不容易。
可以多来点!
……
而袁绍在听到公孙瓒翻旧账后。
面色不由得黑了几分。
尽管他和曹昂作为盟友,是属于胜利的一方,但这件事说起来确实丢人。
曹昂吊打公孙瓒,而他却被公孙瓒按在地上锤。
这两边换算一下,是不是就等同于自己距离曹昂,还差着好几个层次?
这么一想,就很难看了。
除非袁绍能做到没脸没皮,否则一时半会间,还真没办法释怀。
不过他也有办法。
那就是不理会此事!
“哗!”
掀开了营帐的帘子,袁绍一个迈步便走了进去,只当做方才没有听见公孙瓒说话,将其视作耳旁风。
等到众人皆鱼贯而入后。
袁绍在头一次谈判时选定的位置坐下,接着老神在在地看向公孙瓒。
“公孙将军,昨日那场大战,你可是输的彻底,即便是你引以为傲的精骑,也被追赶的满地逃窜。”
“按理来说,你今日是没资格来参与谈判的,我没有调兵对你乘胜追击,已经算是留有余地了。”
“如果识趣的话,公孙将军应该是带着你的残部,即刻返回幽州,而不是继续待在这,妄图插手冀州之事!”
……
进入正式谈判交锋的阶段。
双方都开始正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