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故都,如今则是广陵王赵毅的王宫。
但是今天,在王宫之中却不止有广陵一系的重臣,还有从南唐故地支援而来的燕剌王的人马。
赵毅高居首位,下方率领兵马来源的燕剌王世子赵铸次之,然后是广陵文武的领头人春雪楼主张竹坡和卢升象等等依次排列。
“曹长卿宣布复国,西楚各地群起响应,实在是让孤心惊啊!贤侄怎么看?”
一座肉山般摊在王座上的赵毅笑眯眯地看向赵铸。
“全凭王叔安排,小侄这次就是过来学一学王叔的用兵之道,长长见识罢了。”
赵铸很聪明,连连谦让,说什么都不肯喧宾夺主。
这番态度让赵毅比较满意。
说实话,朝廷派人来增援,他是很不高兴的。这岂不在是说他对付不了那些西楚余孽吗?
“升象,你说呢?”
卢升象目光冷厉,闻言回道:“西楚余孽声势虽大,然而除了一个曹长卿外,皆是土鸡瓦狗!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曹长卿强则强矣,手下没有精锐士兵,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错,”
张竹坡捋着唇边鼠须附和道,“西楚所谓的复国完全就是个空壳,大多数人也就只是动动嘴声援罢了。难道仅凭曹青衣一人,就能攻破我们大凰城吗?只要王爷能狠得下心来,当血流得足够多时,广陵道自然安宁。”
“哈哈哈,说得好!”
广陵王赵毅听得非常高兴,大手一挥,“那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悠长的高呼:“大楚曹长卿,请诸位赴死!”
轰隆隆
刹那间,云卷云舒,大凰城高空异象横生。
城外不足半里路程的官道上,有位缓缓而行的青衫儒士独自一人,手捧棋盒,停步坐下。
他正襟危坐,双指并拢,捻起一枚黑子。
原本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刹那间风起云涌。
随着那短短十个字出口,只听“啪嗒”一声,黑子落在棋盘正中央的位置。
先手天元。
看似很无理的起手。
但是更无理的景象在于,随着这一声“啪嗒”,只见大凰城高空“卡擦”一声落下一道绚烂的紫色雷柱,如同天罚,轰然坠地。
一座雄城好像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地震似的。
天地皆为之摇晃!
包括大凰城王宫在内的所有殿阁屋檐之上,无数瓦片霎时间掀动起来。
赵毅、赵铸、张竹坡、卢升象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条,纷纷冲出殿阁。
然后在他们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城外的曹长卿再次拈起一枚晶莹的棋子,眼中满是笑意,轻轻落在棋盘之上。
轰隆
第二道雷柱如期而至。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肥胖如山的广陵王赵毅一边被人护着躲闪,一边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咒骂,“来人!来人!给我杀!杀了曹长卿!
!”
其实还不等他吩咐,卢升象便已经奔向了军营。
说实话,绝顶武夫一人攻城的事情之前并不是没有出现过,王仙芝的成名战便是一个人杀穿了东越王城。
但王仙芝的杀穿,也需要他亲自进去,面对面一拳一脚地打杀,跟曹长卿这种让你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天上便一道接着一道地落雷可不是一个概念。
前者最起码你觉得他还是个人,但后者
卢升象一路穿街过巷,看到城里的老百姓不是紧闭门户瑟瑟发抖,就是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念叨着神仙饶命。
这等场景让他心中愈发愤恨。
抵达军营后,他点起自己的亲兵直扑城头。
“放箭!
!”
一张张床弩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嘶吼。
簌簌簌簌
一根根如同长矛般的箭失划破长空,朝着远处那一抹青色身影激射。
破空声大作,犹如携风裹雷。
但曹长卿全然视而不见。
他只是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棋盘,再次捻出一枚黑子,轻轻落下。
半空之中元气激荡,数百根如同梁柱一般的巨大箭失在空中砰然碎裂,就连城墙上摆放的数十家机弩也莫名化作齑粉。
卢升象在城头上气得浑身颤抖,但真让他带着麾下亲兵冲上去厮杀,却又有些不敢,只是不断呼喊着放箭、放箭。
曹长卿对此不做理会,依旧在不断落子。
王宫、军营、春雪楼
大凰城内的所有重地无一能逃脱从天而降的神罚。
唰!唰!
蓦然,有两道抹剑光激射从城楼上而出。
东越剑池,白江山,李懿白!
原本东越剑池的上一代大剑宗柴青山是春雪楼首席客卿。
当他伤于蚩曜之手回去修养后,东越剑池一直都有派人来跟广陵王维持合作关系。
如今负责轮值的两人,一个是东越剑池宗主宋念卿的弟子,另一个也是曾经在京城闯出过大名头的天才剑客。
原本两位一品剑客联手,对付任何敌人应该都游刃有余。
却没想到,竟然正好撞上了这位大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