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噗嗤”一声,剑锋入肉的声音响起,一柄澹粉色的利刃从背后破体而出。
“惊鲵,你……”
乱神用尽最后的力气想要回头,可惜玄翦又冲上来补了一剑,两柄名剑在乱神的体内完成了会师,截断了他最后的一点生机。
随后,玄翦将真刚剑和乱神剑都交给惊鲵,两人又一起处理了乱神与真刚的尸体,布置好所有痕迹才互相分开。
……
……
一处隐秘的树洞之中。
嬴政蜷缩在里面假寐,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虚弱,不过似乎倒也还能沉得住气,不显慌乱。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嬴政豁然睁眼,紧紧握住了剑柄,就像一只绝境之中的饿虎。
“王上,”
玄翦中气不足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已经安全了。”
嬴政闻言,眼神闪过一抹喜色,连忙起身出去,只见玄翦浑身浴血站在外面,冷漠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
……
……
武遂,平阳重甲军营。
距离盖聂和李斯来到军营报信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但主将王龁并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前往搜寻。
因为他的心中对于秦国王室只有憎恨。
这股恨意说起来也简单,王龁乃是功勋老将,一生中最辉煌的岁月就是作为武安君白起的副将南征北战的时候。
也因为如此,他心中对于白起的崇敬要远远超过其他任何人。
但是很可惜,一代战神白起终究还是因为功高盖主而被秦昭襄王赐死。
或许对于身处国君之位的昭襄王来说,他做的没错,因为白起在军中威望太高,甚至已经有了威胁到君位的能力。
但这样的处理对于白起麾下最忠心耿耿的将士们是不可接受的,王龁就是其中最极端的一位。
他的这股恨意从昭襄王身上往下绵延了数代,一直到秦王政登基,还是念念不忘。
“这不是个人恩怨,是你们欠武安君的!”
王龁低声呢喃着。
秦国朝堂的权力争斗并不涉及军队,不,应该说是军队的大老们都主动退出了那个旋涡,而且争斗的几方势力也都有默契,将一切限制在朝堂之上。
所以王龁的作为其实是非常不合适的,相当于打破了过往的默契,强行扩大了争斗的范围。
毕竟若是其中一方有了军队支援,那么另一方自然也不可能放过,一旦双方背后都有了军队,那么事情的规模就很难控制得住了。
但王龁不管,他心头的那股火已经憋了快二十年,再不释放出来的话,恐怕就要把他自己给烧死了。
“报——”
这时,传令兵来报,说是副将蒙恬求见。
“嗯?让他进来。”
王龁怀着疑惑挥了挥手。
一身盔甲的蒙恬走进大帐,而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道身影。
“你……”
王龁愣住了,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秦王的相貌他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王老将军。”
“拜见大王。”
暂时安顿下了嬴政,王龁独自一人在主帅大营之中气恼。
“真是一群废物!”
原本借着罗网的手来除掉秦王,既能为武安君报仇,又不会牵连到他自己,以后还能继续为秦国效力堪称完美,但如今既然已经失手……
“也罢,那就只好由老夫亲自来了!”
王龁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厉芒,在继续为秦国效力和给武安君报仇这两个选项之中,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
……
对秦王下手的事注定不能让太多人参与进来,王龁虽然崇敬白起,但他可不是白起本人,若是让军中将士们知道了秦王的身份,别说跟他一起上了,不反手捆了他去领功才怪。
因此他能动用的只有自己的数十名亲卫。
不过好在身为主将,他可以随意调用营中弓弩,再加上有心算无心的布置,不敢说万无一失,但七八成把握还是有的。
然而王龁不知道的是,他的心思早就已经被蚩曜告知给玄翦了。
因此在第二天的埋伏之中,他埋伏的人才刚一露面,就被玄翦一扫而空,甚至连他自己都被轻松活捉。
以玄翦的武力,这次危机压根就没有别人发挥的余地,甚至可以说,在王龁喊出“动手”的瞬间,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之后才是通知副将蒙恬善后,派遣重甲军兵士护送秦王回归都城咸阳。
……
……
洞庭山,掌门殿。
玄翦护送着秦王回归的同时,惊鲵也终于来到了这里。
“很好,辛苦了。”
从惊鲵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发展后,蚩曜还是比较满意的。
针对这件事情他虽然做的详细的安排谋划,但能执行得如此成功,惊鲵和玄翦都功不可没。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蚩家学派的巫主之一,具体的蛊术和巫术修行我会尽快给你安排,现在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三日后。
褪去杀手服饰换上一身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