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曜还以为接下来自己需要面对的是类似于死神来了中那样的局面。
虽然古代不比现代,有那么多那么密集的可以轻易致人于死地的工具,但他平时生活也变得加倍小心,时时刻刻都注意防备着那些不正常的意外事件。
但其实最后他发现自己多虑了。
虽然袁天罡口中描述得比较玄乎,但真正落到实处的终究还是人谋。
当然了,每隔几天就有教派或者王庭中人作乱也挺夸张的,对于蚩曜来说,这些终究只能算是小场面。
以他的实力,这里的人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麻烦。
于是,半年时间倏忽而过。
这一日,天蛊的吞噬终于停止,不是因为蚩曜的命令,而是因为能吃的东西已经吃完了。
下一秒,草原之上骤然响起惊雷,无边的乌云凭空出现遮蔽了日光,一道道闪电如同雷蛇般蜿蜒劈落。
飓风、地震、牛羊受惊之后的嘶鸣
入目所见,一切都是末日般的景象。
“真是有够夸张的,这就是触及临界值以后的变化吗?”
蚩曜极目远眺,也不禁发出感慨,“幸亏调整了计划,否则在这样的处境下,就算是我恐怕也坚持不了半年。那么”
他最后望了一眼南方,浑身炁力流入了木海轮回蛊中。
神奇的是,当蚩曜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天空与地面的那些灾祸仿佛失去了目标,也都纷纷在很短的时间内消散掉了。
一道黑袍人影带着刺耳的破风声出现在蚩曜最后站立的位置,叹息道:“最后还是没有听我的劝告么在国运的反噬下彻底化作了灰灰?”
他的语气中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但经过一番仔细的寻找后,仍旧一无所获的他只能选择离开。
时空长河之中,浪花奔腾向前。
蚩曜驾驭年蝉蛊循着蚩尤烙印的气息逆流而上,随着一路前行,年蝉体表的年轮在一圈圈消逝,看起来就像是被时间水流给冲刷掉了一样。
但所幸这一次他准备得足够充分,整整一千三百圈年轮,根本不怕磨损!
在时空长河之中的旅行是乏味的,虽然周围的浪花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但目光所及终究全是一模一样的水色,看不多久便会令人心生疲倦。
于是他闭上眼睛,反正只要保证方向不变即可,年蝉完全可以自动驾驶,他开始研究吞噬了一国之运后,究竟给天蛊带来了什么变化。
七绝蛊的来历据说是一位神明的躯体所化,其中力蛊代表气血根基,天蛊则代表祂的双目。
最开始激活天蛊之后,他获得的能力是望气,更加具体点来说是观人之气,后来经历过一次进化,令得这种观察更加入微,但是在望气一道上并没有本质的变化。
而这一次
“观运么但是还不够完整,是因为积累不够?”
蚩曜细细体味了一番后,轻声呢喃道。
观运这个能力很好理解,就是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运道如何。
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命由天定,运在人为。
运势这东西会随着很多外在或内在条件的改变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有的时候只需要一个选择不同,结果就会是南辕北辙之别。
所以观人之运,往往不能一劳永逸,而是只能看到挡下。
当然,有了这个能力后,如果要扮演神棍的话,倒是会分外得心应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年蝉体表的年轮也在一圈一圈磨损。
终于,在磨掉了九成年轮之后,蚩尤烙印的气息已经近在咫尺。
“到了!”
阴沉的天空之下,大地一片破败。
从余下的残垣断壁中隐约可以看出,这里曾经是一处相当奢华宏伟的所在。
但是如今,曾经的一切繁华与美好尽数归于尘土,只余下蛇虫鼠蚁在废墟之中穿行不息,建立起新的家园。
“这地方”
蚩曜左右看了看,跳上了附近的一颗参天大树,然后极目远眺。
满目疮痍,杳无人烟。
“啧,连个能问路的人都没有吗?”
没奈何,他只能摇了摇头,然后掏出虫笛:“让我看看附近有多少小可爱吧”
笛声奏响,虽然没有波及太远,但也很快就聚集了一批鸟雀昆虫。
“去吧,找找附近哪里有活人。”
心蛊将他的想法准确地传达给了所有听召而来的虫鸟,在一阵“扑棱棱”和“嗡嗡嗡”中,四散而飞。
派出侦查部队后,蚩曜也没有原地等着,而是随意挑了个方向悠哉前行。
一边走,一边观望。
虽然没有见到人烟,但只是通过自然环境,也可以确认一些基本的东西。
“这里的土质,还有水汽看起来应该是南方,莫非是这个时代的十万大山?”
因为是循着蚩尤烙印而来,就像当初循着十二峒的烙印结果落脚点就在苗疆附近一样,这一次的落脚点距离目标应该也不会太远才对。
而按照常理来论,蚩尤的痕迹一般都会出现在西南疆域
就在他暗暗思索的时候,一只白鹡鸰飞了回来,带回了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