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做梦都没想到,他母亲竟然想让他跟着苏容去南楚。 他出了瑞安王府的暗牢,被他姐硬拽着上了凤凌的马车,直到一路回南平,他经历了心惊胆战惊惧恐慌吓破胆筋疲力尽渐渐对杀手麻木等等,一路上所思所想,也无非是回到家后,求宁池,哭着求,跪地求,怎么求都好,求宁池饶他一命,他以后再不跟他争抢了,也抢不过,只求活着。 昨儿宁池也答应了。 说实话,他心里还挺感激的。 毕竟这么多年,他给宁池上了不少眼药,对宁池这个大哥不当哥哥,只当占着爵位的人。 无论是迫于情势,还是念着那么一份兄弟同血脉的血缘,反正答应了。 侯夫人见宁泽半天没说话,一副惊愕呆怔没料到的意外模样,她等他消化了一阵,才又开口:“娘也就想想,南楚的局势复杂,娘也知道,你若跟着苏七小姐去,也有危险,毕竟,她本身也是围绕危险。但换句话说,富贵险中求。” 宁泽呆呆的,“娘,您是想让儿子封侯拜相吗?”,他摇头,“南楚虽是小国,但人才济济,若说封侯拜相,南楚夜相府的二公子夜归雪独一份,有他在,在南楚谁也越不过他去。况且,您儿子也没那个本事埃” 侯夫人摇头,“不是想你封侯拜相,是不想你一朝跌落,贪生怕死,委屈求存,连娶妻,也娶不到极好的女子。毕竟,一无身份,二无官职,三你不擅他物,四只靠分到手里那三分祖业,高门贵女,定然是瞧不上的,难道要娶个商贾女子或小门小户的良家女子?” 宁泽挠挠头,“可是,我就算想去,苏七小姐也不见得要我跟着埃一路回来,我就跟个废物一般,丢脸都丢尽了。凤凌对我嫌弃极了。” 侯夫人道:“娘也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关键还是在你,你若想去,就求求苏七小姐,若她实在不答应,就罢了。再想别的出路吧1 宁泽挠挠头,“好。” 侯夫人又说了两句话,见儿子累了,让他赶紧去休息,自己出了他的院子。 侯夫人离开后,宁泽没立即去休息,而是坐在桌前,一会儿挠挠头,一会敲敲眉心,一会儿端起茶又放下,过了许久,他实在累极了,才回屋睡了。 梨花苑内,苏容正在询问凤凌,“今儿那几处,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 “派人重点查。一旦查出眉目,顺着线都挑了,要尽快,最多三五日。” “嗯。”凤凌点头,“姐,你就放心吧!查这个,咱们在行。” 苏容颔首。 凤凌道:“哎,一日了,还没消息,不知周四公子与宁世子去十八寨怎样了?” “他们走的急,若是强攻硬打,损兵折将,不是上策。最好的法子,是找到密道,然后由密道攻上十八寨,打十八寨一个措手不及。山匪虽厉害,但到底不如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只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便能轻易瓦解,毕竟,这天下没有多少人不怕死,不怕死的硬茬子杀了就是,其余人不想死,只能降了。” 凤凌道:“这么说怎么也要明日才有消息了。” 苏容“嗯”了一声。 凤凌又问:“姐,明儿继续逛吧?今儿逛了一大半,就查出了七八处不同寻常的地方,明儿那一小半,应该也有收获。” 苏容点头。 总要把南平有威胁的暗桩都清除掉才安心。 第二日清早,凤凌又去找宁泽。 宁泽今儿没用凤凌喊,已早早起来了,凤凌来的时候,他已收拾妥当。 凤凌表扬了他一句,“不错埃” 宁泽也觉得自己挺上进,被他一夸,顿时美滋滋的。 三人一起出了南平侯府,刚走出一条街,迎面一辆马车驶来,风吹起车帘,里面坐了一个秀美的女子,女子也正看向车外,当看到宁泽,愣了一下,吩咐车夫停车。 马车停下,女子探出头,对宁泽喊:“表哥。” 宁泽立即板正了身子,“表妹。” “这两位是?”孙诗颖看向宁泽身边的凤凌苏容。 宁泽立即说:“新结识的好友。” 没介绍苏容与凤凌的名字,反而对苏容介绍,“这位姑娘是我舅父家的表妹,孙诗颖,在家中行三。” 苏容点头,“孙姑娘好。” “这位姑娘好,公子好。”孙诗颖问:“表哥这是要去哪里?” “去街上随便转转。” 孙诗颖点头,问宁泽,“姑母呢?可在府中?” “在的。” 孙诗颖道:“那我就不耽误表哥了,我去寻姑母。” 宁泽连连点头。 孙诗颖落下车帘,马车驶离,向南平侯府的方向而去。 她离开后,宁泽继续带着苏容与凤凌往前走。 凤凌手臂搭在宁泽肩膀上,看着走远的马车,与他小声说:“哎,兄弟,你与你这表妹,不太对劲啊1 宁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小的时候,舅母与母亲曾玩笑,提过口头婚约。不过在我们长大后,我入京赶考前,两家都没再提起过。” “刚刚那姑娘看到你的断指了,她扫了一眼,就移开了,对你也不甚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