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刀真枪进行,硬要说,它也算是一种小规模的战争,会有必然的伤亡。
这一次的六国试兵,七国瞩目,都期盼着最终结果,除了一向不喜欢参与战争的龟兹国,其它六国皆是何种心态在进行,郑曲尺也心知肚明。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她今晚上也不打算睡了,她叫王泽邦找出近期的战况与谍报,打算分析一下各国的国力优势与劣势,至于军事战略、战术、军事历史和军事技术等方面的知识也稍微涉猎一些,虽然现在才开始学习迟了些,但临阵磨枪不快也亮。
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后勤副官,真正上战场的主力统帅将是元星洲,但倘若他们抽到的是防守一方,那么她觉得她应该也是能够帮得上忙。
当夜,一室光亮至天明,在熬了一个大夜之后,郑曲尺却没有觉得有多累,除了人年轻之外,还是因为她持续坚持着练习柔骨术,二来也因为当初身上留下的隐疾,被梅姨的各种药膳汤剂滋养着,哪怕梅姨这次并没有跟过来,却将后续跟进的事情交待给了王副官他们。
“蓝月。”
她一唤,蓝月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夫人。”
“让京中的人随时留意狂刀的踪影,只要他一出现,便立即将人带到我的面前。”
狂刀?
提及此人,蓝月尤心有余悸:“夫人,此人十分危险,且还是墨家的人,你……”
见蓝月忧心忡忡的样子,郑曲尺笑了笑,道:“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很需要他,哪怕用他于我而言有安全隐患,我也认了。”
见夫人坚持,蓝月便也不再说些什么。
“蓝月知道了。”
在郑曲尺用过早膳,走出八部殿时,却见一名太监躬身上前行礼:“将军夫人,殿下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代步的马车,您要去哪里尽管吩咐小的。”
郑曲尺顿了一下,问道:“那世子殿下呢?”
“殿下去给圣上请安了。”太监回答道。
郑曲尺颔首,既然是世子殿下的一番好意,她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再加上她不认路,于是她从善如流地爬上了马车,然后她对外道:“去骠骑府。”
“是。”
郑曲尺这头刚到达了骠骑府大门口,马上便有人开门出来迎接她,对方一身体制内的精烁盔甲,正是骠骑将军,他热情上前拱了拱手:“霍廷见过上将军夫人。”
他身旁还带着一人。
“王飞尘见过上将军夫人。”
两人在前,其它家丁与守卫则隔了一段距离行见礼。
郑曲尺下了马车,见到他们俩人,自然是一番打量,只见一个晒得跟个非洲黑人似的,脸与脖子黢黑,简直比福县那些日日耕种的农民汉还要夸张。
她想,书中描写的黑旋风大抵也就是这样了吧。
另一个则长得很白,或许是与旁边的这位黑将军相比吧,他白得不像是个武官,修长俊挺的身形,五官立体俊秀,跟一个白脸大侠似的,身上有一股子洒脱侠义之气。
“两位客气了。”
宇文晟身为邺国的上将军,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邺王与邺后,其余之人见了她基本上都得行礼。
初次见上将军夫人,霍廷与王飞尘仅匆匆一眼扫过,不敢无礼直视太久,仅从外貌上观察这位上将军夫人十分年轻,好似刚满十六那般五官还带着些许婴儿肥,大眼圆脸,俏美和善。
“将军夫人是先随卑职先逛一逛骠骑府,还是直接去校场挑选人?”霍廷人直话更直。
郑曲尺讶异:“你们怎么知道……”
“是殿下一早便吩咐了下来,让卑职们陪同夫人好好在队伍中挑选夫人中意人选。”王飞尘回道。
殿下?
“是他啊。”郑曲尺恍然。
之前她就奇怪骠骑府门口为何会无故等着人,她一出现对方就迎了上来,还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完全不像之前在军器监那般情形。
原来这一切皆是元星洲提前替她打点好了一切,只为了让她能够一切顺利,不再遇上任何刁难与阻碍。
想不到看起来那样冷漠的一个人,却也有如此细心周道的一面。
郑曲尺心想,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只是……如果他能够戒掉那种胡言乱语的毛病就更好了,想必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加和谐自然。
“不必逛了,还是正事要紧。”郑曲尺道。
她哪里是不想逛啊,只是留给她的时间真不多了,她在分秒必争的情况下,也确实没有那个闲心,等以后有机会,她再慢慢游历。
“嘿——嚯——”
烈阳高照,校场之上,一排一排,几十人为一组,像豆腐墩般四四方方的队伍排列整齐,在宽敞的校场上刻苦训练着,他们拿着棍捧挥舞着枯燥的动作,一下接一下,挥汗如雨,威武雄姿在此凝聚成一幅幅壮美的强军画卷?
郑曲尺被引领至看台二楼,她站在高处,更容易眺望出队伍完整的队型与宏大,她默默的欣赏了一会儿,才问道:“霍将军,这是什么兵种?”
恕她孤陋寡闻,这些个裸露着上半身的精壮猛男,只拿着棍捧展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