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桑瑄青来驻地营寨找他,他神色微凝,却放下公务就立刻出来接她了。
见桑瑄青当真来找他时,蔚垚眯眸一笑,环抱双臂:“小阿青,怎么有空来找你蔚大哥了?”
“没空的,这不是抽空也要来这一趟嘛。”她亦朝他扬唇笑着,然后递给他一大包糍粑、糕点当手礼感谢。
蔚垚伸手接过,颠了颠:“这么厚礼啊,是吃食啊,你怎么知道你蔚大哥近来缺衣少食,正好这一口?”
郑曲尺闻言,虽知道他这是故意哄她,可还是没忍住道:“蔚大哥堂堂一个营中大将,平时没少收贵重的礼物,难得能看上瑄青这寒酸的吃食。”
“别的东西只是摆着好看,又填不饱肚子,我啊就喜欢别人给我送吃的。”
两人好像都不计前嫌了,又开始如从前一样对彼此言语打趣,相视而笑。
郑曲尺抱拳一礼:“多谢蔚大哥送来的柔骨术,我最近总感觉整个身体都轻盈了许多,也较以往更加不易疲劳了。”
蔚垚讶异:“答应你的事情,一直因公务在身没有兑现,只能每日空暇画上几式。你这就上手了?练了几式?”
“三式。”
“看来,这柔骨术倒挺适合你的,这么快就能有功效。”蔚垚连连点头。
郑曲尺真心道:“你平日那么忙,却还惦记着我的事……蔚大哥,你费心了,画册很细致,就算是我这种从来没有练过功的人,都能看得懂。”
“那就好,算不得多费事,你以后要多勤加锻炼,别浪费了你这一天赋,对了,你这一趟赶过来怕是没吃东西吧,要入营随我一道尝尝军中午膳吗?”
“好啊,蔚大哥,营中你们吃得好吗?不过蔚大哥是近卫,应该有不一样的待遇吧。”
“胡扯,我可没有特殊待遇,在这里有特殊待遇的,唯有咱们将军,不过那也是因为他的胃口特别不好,常常不是忘了吃饭,就是不想吃,可愁坏了咱们营中的伙夫。”
“是吗。”
其实宇文晟的胃口好不好,跟她郑曲尺也没关系,她听了这话也没啥感想。
只是她想起她家夫婿也一样,时常有挑食、少食的毛病,她哥煮的饭菜,他连动一下著都不乐意。
一开始也不想惯着他,可他看起来那么瘦弱病态,还自暴自弃不加饮食,她憋得没法,就只能在家中给他另煮一份,省得他哪天得了胃病,痛得受不了。
用过午饭之后,蔚垚还来了兴致要带她逛一逛军营。
“你当初修完就随工匠一道离开了长驯坡,估计也没有好好逛一逛吧,你看,这边是……那边是……”
郑曲尺心道,何必逛,虽然说军营地型复杂,但她脑子里有虚拟地图,怎么样都不会走丢的。
她打断蔚垚,谢绝道:“蔚大哥,不必麻烦了,我又非兵非将的,这军事重地可不是闲杂人等能逛的,你虽信任于我,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谢你特意空出时间带我走一走,可我这边也有事要忙,今日就先回去了。”
蔚垚闻言,静静笑凝她片刻,寂长深远的眸光透着薄暖色泽:“也是,你啊现在也是一个大忙人了,咱们全县的城墙工事都得依仗咱们的桑小弟啰。”
郑曲尺无奈一笑:“蔚大哥,你别取笑我了,我要走了,等下次再有空就来找你玩。”
他按了按她的小脑袋,笑道:“随时欢迎,不过十日后将军要去巡查边境游牧蛮子的动向,我等恐亦会随同而去,你记得那段时日便不要过来寻我了。”
郑曲尺抬眸看向他,见他仅是寻常神色笑看她,不见任何异样。
“巡逻边境啊,那得去几日啊?会不会有危险?”
“大该也就几日吧,你蔚大哥武力与智力都超群于众,你觉得倘若真遇上游牧蛮子,谁更会有危险?”
她险些脱口而,那柳风眠呢?
他可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病公子,他也会跟着宇文晟一道去巡逻边境吗?
“那好,你们……蔚大哥要注意安全,等你回来了,我们再聚。”
“好。”
站在高处,目送桑瑄青下山离开长驯坡之后,王泽邦不知何时来到蔚垚的身后。
一开口,就是不满:“将军叫你引她入套,你就是这样做的?”
“什么叫引她入套?将军明明只是叫我探探她的反应罢了,我哪里做错了?”蔚垚抱臂,对王泽邦痞痞一笑。
王泽邦冷沉着眼:“你就这样直接告诉她,她只要不傻,都会察觉到问题吧。”
“是吗?万一她是个傻的呢?傻到……”蔚垚顿了一下,笑容微敛:“执意非得往火坑里跳呢?”
王泽邦瞥见他的神情,风凉话道:“那她就辜负了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了。”
蔚垚笑了笑,但眼底却没有了什么笑意:“她身上,沾染了些许追踪粉。”
这种追踪粉比较特殊,寻常人的眼肉是看不见的,唯有用一种特殊的药水凃于鼻翼处,才能够嗅到对方身上散发的特殊追踪粉味道。
倘若是追查逃犯,则可将药水探于犬鼻。
这个追踪粉可达半月不散,一月尤存。
王泽邦一愣。
这表示,桑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