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赞叹。
小车忙摆手:“我不厉害,你才厉害,你都已经弹到贝多芬的第五协奏曲,老师说他都没有弹过这首作品。”
如果换作别的话题,听到李老师提到自己唐小星应该会更开心,“哎。”
“嗯?”小车不解。
大概是此刻的气氛,又或许是幽暗中车琳投来的关切目光,唐小星低下头,一抹淡淡的愁容爬上眉角,“其实我不想练这首曲子。”
小车“啊”地一声,她更加不解了,多好听的曲子啊。
从未向任何人袒露过心底的唐小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明媚眸子,轻声却不失坚定地说道:“我不喜欢这首曲子,也不想练。”
小车一瞬就抓住了,她明白这种感觉,唐小星说不想练,不就像之前不喜欢学习的自己,区别在于唐小星练了,练的还很好,而自己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就从这一点,唐小星就比自己强太多,小车接着想到另一个问题,是不是因为唐小星要去外国上学,所以不得不准备这首曲子。
“那。”小车刚准备追问,就见唐小星长出一口气,接着对她露出一个轻松笑容,“嗯?”
“哗——————————”
掌声再次响起,两个小女生不得不再次“被迫”暂停她们的悄悄话环节。
随着起身登台的安娜教授,唐小星学着车琳的动作用两只手掌伏在长椅边将身体撑起向前探去。
小车一愣,唐小星转头,两个小女生相视而笑。
这一笑,仿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被拉近了。
上半场音乐会的最后一幕表演,玛祖卡,演奏者安娜塔西亚教授。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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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是一位伟大的钢琴作曲家,这点毋庸置疑,但在研究其作品表演风格时一定不能忽略一点,他同样也是一位爱国的民族音乐家。
在肖邦大量的创作中,如果有一种体裁天然地与波兰民族音乐建立联系,那一定是玛祖卡。
玛祖卡,英文Mazurka的译音。
一种波兰的民间舞蹈,其动作复杂,节奏处于不停地变化之中,有滑步、旋转、踢腿,或多人围在一起“瞎胡闹”。
相传肖邦儿时就是此舞种的高手,每逢宾客来家做客,他都会被大人们要求上一波才艺。
大概也就是这个原因,肖邦在很小的时候,身体就被注入了玛祖卡的律动。
所以后来玛祖卡舞曲成为肖邦另一个独特的创作领域,这一点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整个钢琴音乐文献中,提起玛祖卡,首先不得不提到的人物就是肖邦。
其他作曲家也有玛祖卡作品,但唯独肖邦执笔的玛祖卡最为闪烁耀眼最具有波兰泥土的芳香。
肖邦的玛祖卡寄情故乡与土地,其音律中包含着浓厚的乡土之情,所以想进入肖邦音乐的深处,聆听一曲肖邦的玛祖卡,是不二之选。
应X老板的恳请,安娜教授为本场音乐会准备了两套完整的玛祖卡作品。
演奏一开始,安娜教授就用她特有的俄派钢琴气韵为舞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异域风情。
对于孩子们的台下而言,玛祖卡舞曲听起来有种别样的奇异感,调子和节奏完全不同于马丁教授演奏的叙事曲和刘笃毅演奏的练习曲。
尤其是第二首三十三号玛祖卡舞曲,安娜教授在一开始用一种像是“东倒西歪”的不规则奏法开篇,接着在变奏时又给人一种“热情随时会减半”的处理,通篇处理皆指向——让音乐处于一种慵懒的摇摆状态。
听惯了梦幻的肖邦,华丽的肖邦,伤感的肖邦,再听这田间地头中挥舞着手臂的肖邦,孩子们很难不觉得有趣。
只不过孩子到底是孩子,很显然这首玛祖卡的旋律不如上一首玛祖卡抓耳,过了新鲜劲,很快就有孩子打起了哈气。
到了最后还能坚持用心聆听的孩子已经没剩几个,但这不妨碍听进去的人跟随着安娜教授的乐思越走越远。
尽管音乐来到最后都没有出现什么大波澜,可这就是肖邦的玛祖卡,简单结构中偶有一抹破空而来的异香,就足够让有心者将脑海展开成一座花园。
穿过摇摇晃晃的音符,静谧花园中随风飘荡的树梢下,那舞蹈的少年,不就是儿时的肖邦吗?
“当—”
落下最后一枚音符,安娜教授收手,台下响起掌声。
“哗——————”
“弹得太好了。”
李安的喃喃自语引来了季洋和小北的同时侧目。
季洋还好,她能感到安娜教授演奏中的抒情,小北就有些挠头了。
从头到尾就没有听到好听的调子,如果让小北来评价,小北是真说不出这两首曲子好听在哪。
察觉到两个孩子的目光,李安左右各看了一眼,笑了笑没问什么。
接着拿起曲目单,“马上就该小车上场了。”
小北纠正:“老师,下半场先上场的是宋思妍,之后是唐小星,最后才是琳琳。”
说着小北有些得意,“琳琳是最后一个登场哦,”就像是最重要的人物总是最后登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