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艾拉才不想给队伍多加几个人。要是让那男爵跟着,什么时候暴露了自己不是阿基坦公爵的人都不知道。
于是,她极为认真地拒绝道:“不,我们不需要更多护卫了。”
“护卫哪有嫌多的,我的骑士也都是厉害的人物。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亲自带队……”
艾拉拗不过男爵,急忙给一旁的艾米使了一个眼色,于是艾米用更严肃的话说道:“请不要,这样会给我们增加麻烦。你们也不想给阿基坦公爵增加麻烦吧?”
男爵这才松手,悻悻地笑着。
然而第二天艾拉等人出发时,男爵却还是带着一队人跟上来了。
“我们正好有事要往凡尔赛宫去。”他陪着笑解释道,“是不是有一段正好顺路?”
岂止是有一段正好顺路,这顺路都直接顺到终点站去了。但男爵坚持自己是要去凡尔赛宫见自己的领主,艾拉也没法硬赶他们。
于是队伍变成了这样:诺曼底公爵的儿子带着骑士远远地走在前面做哨兵,以免和男爵的人马接触太多。艾拉一行人走在中间,左右各由“雇佣兵”护卫,而男爵和他的骑士则跟在后头,男爵还时不时凑上来,和艾拉搭话。
“多亏你们也往这条路走。要我自己还真不敢。”他油嘴滑舌地说道,“前面的男爵根本就不管理领地的事务,弄得领地成了盗贼窝,还经常影响到我的领地,弄得我每年都要剿匪好几次,简直就是一个混蛋。我想去觐见执政官好久了,可一直都不敢横穿盗贼窝。幸亏你们带了这么多人,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一旁的艾米白了那个男爵一眼,这番话聪明的很,把一开始的“保护艾拉的队伍”变成了“被艾拉的队伍保护”,让艾米想赶他们走都找不到理由。
艾拉朝那男爵摊开了手:“给钱。”
“哈?”男爵呆住了,“钱?什么钱?”
“雇佣金。你总不能是想让我的队伍白白保护你过境吧?”
“呃……”
话既然已说出,男爵不能反悔,只能忍痛把一个钱袋子拍到了艾拉的手上。
但一想到这其实是给公爵的使者塞了礼物,他的心情又好转起来,话反而更多了:
“你看你看,这田地,都荒芜了!当地的男爵连找能帮他们好好耕地的农奴都做不到啊!”
“嗯。”
说太多话说不定会暴露身份,艾拉只能面无表情地用最简洁的声音应答着。
“你看你看,这些走过的农奴,全都瘦的和麦秆似的,这里的男爵是怎么治理领地的!”
“嗯。”
“你看你看,那边还有人在吵架!哎,当地领主不行,就是会弄出各种争端!”
“嗯。”
“这样的领主,教出的儿子肯定也不怎么样,我看咱们还是直接跳过这一家,去下一个男爵家里看看……”
一直到艾拉进了当地的男爵家里、吃上了招待的筵席,那个男爵依旧还在旁边不停地说着当地男爵的坏话:
“你看看、这吃的都是些啥啊,怎么能给阿基坦公爵的使者吃这个?你说吃这些东西长大的孩子,那发育能正常吗……”
当地的男爵也不甘示弱,怒气冲冲地离开餐桌,又怒气冲冲地拎着根长矛走了回来。
“出去!”他对那个男爵吼道,“我们要和你决斗!”
“决斗就决斗,谁怕谁啊!”那男爵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失败的人,自觉退出这次招亲!”
两个男爵的人都冲到了屋外,餐桌一下子空荡荡的,就只剩下艾拉的人了。
艾拉坐在餐桌上,呆呆地咬了一口面包。
“陛下,你看他们都要决斗了。”艾米在一旁欲哭无泪,“要是有人受伤,这事情不就麻烦了吗?”
艾拉终于醒转过来——
“我们马上走!拉维,别忙着把鸡藏你衣服里面!要藏也藏麻袋里!路上我们可以分着吃!”
可她们没有跑出多远,两个男爵就各自带着一拨人马跟了上来:
“不要走!我还要去凡尔赛宫觐见执政官呢,请带上我!”
“我、我也是!我也要去凡尔赛宫、觐见执政官!”
队伍就这样又多了一队骑士护送。
——几天后,凡尔赛宫外的市区。
阿尔弗雷德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骑士从街区走过。在他身旁还有一个用黑色罩袍遮着头的矮小男人,从那罩袍里,传出野人般极为粗犷的声音:
“阿尔法弗雷德,你说,那个法兰西岛伯爵有没有可能真的不在凡尔赛宫?”
“不在凡尔赛宫,那还能在哪里?”
“一国之主亲自造访他国国都,却接连三次被避而不见。”那矮小男人说道,“这是极大的外交侮辱,如果法兰西岛伯爵在凡尔赛宫,这种行为已经足以挑起战争。”
“不要那么生气。”阿尔弗雷德说道,“我们这次本来就是来配合西庇阿的,等她过来,再做商断。”
“她最好真能来。”那个矮小男人说道,“就怕她顶不住天方教会的压力。”
“她会来的。我肯定她会以一种非常隐秘的方式过来。”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