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越来越不对了。”艾拉眉头紧皱,“从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在岛上出现开始,就感觉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自己城邦的兵力倒不会被他调走,再等几天应该就集结完毕追上来了。”特索索莫克说道:“不过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忽然出现在岛上时,我只是觉得他是那晚袭击的幕后主使。但当发现他在岛对岸安排了上万人的部队时,我就知道我错了——他谋划的东西,一定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确实,他把部队预先安排在岛的对岸,怎么都说不通。除非它预先掌握了我们的计划——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登岛的当晚就受到了袭击,第二天他就在岛上了。甚至连我们会登岛,他都不应该会知道吧?”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特索索莫克沉思着,“甚至连会有那么多领主被我召集到岛上,他都是不知道的。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对岸提前布置了这么多的军队?”
“想这么多也没用。”艾拉摇了摇脑袋,把乱成麻的思绪甩到了一旁,“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和他对着干总没错。他要把我们带在身边,和太阳王分开,那我们就要想方设法和太阳王汇合。”
“直接提出离队肯定是不行的。”特索索莫克问道,“神使大人你有什么计划么?”
“想不出来!总之就是先捣乱!再捣乱!”
“先捣乱,再捣乱?捣乱之后呢?”
“然后继续捣乱!捣乱到他忍无可忍的地步!之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见机行事!”
特索索莫克对艾拉的计划感到有点震惊:“那……具体该怎么做?”
“具体计划到时候再想吧。”艾拉满脸痛苦地再度捂住了肚子,“又来了……我得先想办法把吃进肚子里的果子给解决掉。”
大约在下午三点至四点左右,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和当地部落的首领会面了。特索索莫克虽然行动不便,但也让士兵用担架抬着自己,紧盯着内萨瓦尔科约特尔。至于其他城邦的特拉托阿尼,内萨瓦尔科约特尔根本就没请他们来。
这是游离在阿兹特兰势力边缘的一支部落。当地首领谨慎地守在部落的入口处,他的身后跟随着十来个强壮的部落民,每一个身上都披着棕色的熊皮。当地的祭司也站在首领的旁边,他的脸上胡乱涂抹着动物的血液,身上带着难闻的草药气息,整个背如驼峰一样耸起,而头的位置比背还要低一些。
见到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后,部落的首领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然后立刻挺直腰板,说道:“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大人,这次我们部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帝国的一方,也请帝国遵守承诺,免去我们未来五年的贡赋。”
对于这一支部落,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态度明显比对其他城邦的特拉托阿尼时更为敬重。部落的首领附身向他行礼时,他也认真地还了一个礼。
“穆纳梅内克酋长,在帝国子民中,除了我们特斯科科湖畔的三邦,你的部落是作战最为勇猛的了。”他说道,“有了你们的支持,外寇不足为患。只要战争能够顺利,一切就都好说。”
首领点了点头,然后又向担架上特索索莫克行了个礼。
“特索索莫克大人,上次见面已经是十余年前了。你拳脚上的本事让我甚为佩服,不知这次是被谁所伤?只要你一句话,我会立刻为你讨回公道。”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我轻狂无知,惹怒神使,受伤算是自作自受。”特索索莫克也从担架上爬了起来,认真地还了一个礼,“还请不要再说讨回公道之类的话了。”
“神使?”首领有些吃惊,“哪个神?”
不等特索索莫克回答,内萨瓦尔科约特尔就抢在前面,笑着说道:“羽蛇神。特索索莫克把一个自称羽蛇神使者的人带回了阿兹特兰。她这次正随军北上呢。”
“羽蛇神?好像有些耳闻。听你们阿兹特兰人说,它好像朝大海的东面离开了,现在终于派了使者回来了吗?”首领朝着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的身后望了望,“她在哪里?能够让我见一见吗?”
闻言,那个驼背的祭司不悦地咳了一声,用沙哑的嗓音警告道:“穆纳梅内克,不要让其他的神接近这里。我们的神明会不高兴的。”
“有这个说法吗?”首领扭过头问道,“之前不是也让阿兹特兰人的祭司进来过吗?”
“不行就是不行。”那个驼背的祭司说道,“昨天晚上,泉水之神在我耳边倾诉,说有一个邪恶的神正在向这边靠近。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把他拒之门外。”
“邪恶的神?”特索索莫克有些不高兴了,“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们的羽蛇神?”
“冷静些,特索索莫克。”内萨瓦尔科约特尔笑道,“梅斯卡莱罗部的信仰从来就和我们不和。我们不也一直包容着他们吗?”
“你刚刚还说泉水之神要我们和阿兹特兰人协作。”首领询问那祭司,“怎么现在又说对方的神是邪恶的?”
那祭司明显愣了一下。
“不要质疑神的智慧,穆纳梅内克。”他的言语中带上了一丝愤怒,“神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收留阿兹特兰人居住可以,但是不能让对方的祭司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