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文,钓了几条鱼?”
荃湾,大沥湾水塘。
大头文穿着花格格衬衣,躺在河边草地上,翘着腿,枕着手,嘴里叼着一根野草,在他前面,撑着一根鱼竿,鱼线鱼漂抖来抖去,大头文却不为所动,依旧哼着不知名调调。
同样守水塘的便衣探员见他这副德行,摇摇头道:“冇得救!”
自从大头文被调到这里守水塘,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平日里不是钓鱼,就是野炊,搞bbq,说这是跟他以前顶头上司杜永孝学来的。
这里的便衣喜欢成全结对去市区喝酒寻欢,大头文也不去,说自己要修心养性,等着杜永孝回来再战江湖。
可在这些同伴看来,什么再战江湖纯粹幻想。
现在不要说江湖,连整个香港都归陈志超管,杜永孝就算回来又怎样?难道还能翻天?
同伴讥笑着离去,他们又成群去市区喝酒泡妞,既然守水塘,那么前途就没了希望,该开心还是要开心。
大头文依旧咬着草根,唱着曲,直到鱼饵被水塘的鱼吃尽,他也没抽一次鱼竿。
突然,耳边响起汽车声。
好熟悉的声音。
大头文耳朵耸了耸,猛地直起身:“边个?”
“是我!”庄定贤声音在耳边响起。
大头文扭头看去,却见庄定贤踏着草地走过来。
大头文瞥一眼庄定贤,伸伸懒腰:“这么有空,过来看我?”
庄定贤笑着走到大头文面前,摸出一支香烟递过去:“怎么样,休息够没?”
大头文咬着香烟,让庄定贤帮忙点着火,抽一口:“差不多!好久没做事,腰都硬了!”
“那就开始干活!”
“呃,做什么?”
“荡平港岛!”
噌!
大头文从草地上站起来,”谁说的?”
“孝哥!”
……
“喂,斗鸡强,速度点行不行?”
“是啊,我们巡视大街要速度的,像你这样磨磨蹭蹭,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条街巡视完?”两名军警大声呵斥斗鸡强道。
斗鸡强看他们一眼,刚要开口说明情况,一名胖子军警讥笑道:“怎么,你还以为自己是曾经的油尖旺探长?认清楚现实,现在你只是个军装!犯了错,就要认命!”
“是他们陷害我的!”斗鸡强辩解道,“总有一天我会回去!”
“哈!这是我听到最大笑话!”胖子军警摸出一支烟递给同伴,偏偏不给斗鸡强,“你算什么东西,还想回去?只要超哥当权一天,你这辈子就要巡大街!”
“你们-——”斗鸡强气急不过,刚要反驳——
哔哔哔!
车笛声在旁边响起。
一辆黑色宾利慢慢开来。
胖军警一脸羡慕:“哇,这是谁的车,好靓!”
另外那名军警也泛起羡慕神情。
唯有斗鸡强怀疑自己看错,使劲儿揉揉眼睛。
车窗打开——
大头文叼着香烟,朝他招手:“强哥,走咯!孝哥让做事!”
斗鸡强笑了。
在胖军警等人瞠目结舌下,斗鸡强丢掉手里抄着的警棍,又解开扣子,把一身警服脱掉,只剩大裤头和衬衣。
转脸,斗鸡强把一身绿皮砸到胖军警身上,道一句:“爷爷去了!”
“做什么?”
“他疯了吗?”
在胖子两人目瞪口呆中,斗鸡强跳入车中,临走,还回头冲胖军警竖起中指:“干!”
“啊!”胖子一个哆嗦。
宾利车发动,扬长而去。
胖子吃着车屁,半天才回过神,“到底怎么回事儿?”
……
“驹哥,认命吧!这里是元朗,调到这里的警员不是来捡黄金,而是捡牛粪!”
“是呀,好歹你也是这里出身,现在回来,蛮好的!”
三名便衣探员陪同龅牙驹在街头喝着闷酒。
这里是龅牙驹的发迹地,没想到绕了一圈,最后又被陈志超给打压回来。
“讲真,驹哥,要不你就服个软,拍拍那姓陈的马屁,说不定他一高兴,就又把你调回去!”一名探员出主意道。
“是啊,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和前途过不去?”另外一人也劝道。
龅牙驹端起酒杯猛灌一口,一抹嘴巴:“闭嘴!我龅牙驹虽然无耻,却不愿做三姓家奴!我以前跟颜雄,然后跟杜永孝,你们再让我跟陈志超,老子这张脸没那么厚!”
“再说!”龅牙驹倒杯酒给自己,“孝哥对我真的很好!当初不但没记恨我跟颜雄对付他,还帮我扎职上位!这还不算,连我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都是他给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老子就算一辈子呆在这里捡牛粪,也不会背叛孝哥!”
见龅牙驹态度坚决,三个同伴只能摇头,觉得龅牙驹脑子坏掉,干嘛要和现实过不去?
就在这时——
“龅牙驹,你这句话我钟意!起来吧,别喝酒了,有大事要做!”
“呃,谁?”龅牙驹一个激灵,忙看向身后-——
大头文,庄定贤,还有斗鸡强三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