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思是,你们就不关心了?”
刘怀民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一口,“不是不关心,而是,有些事,你没看清楚!”
杨佑宁皱眉,刘怀民又点了一句,“这么多东西,哪来的?”
哪来的?
一瞬间,杨佑宁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然后不断的重叠在一起,不断的凝聚成一个人影。
杨小涛。
蓦然,惊醒。
“你是说,这家伙在藏拙?”
刘怀民笑着,“藏拙倒不至于,都到他这地步了,现在藏拙有点晚了!”
“那他是什么意思?”
刘怀民摇摇头,“不清楚!”
“不过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
然后刘怀民十分认真的提醒着,“老杨,最近这东风、西风的有点多,咱们机械厂,可不能乱刮风!”
杨佑宁这下是真的懂了!
“你是说,这家伙…”
刘怀民点头,“嗯!”
“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比咱们的政治智慧更高啊!”
“上次大学习的事,你忘了,这小子提前做的准备,那可是夏老都没想到的。”
说起这事,杨佑宁记得那个曹主任过来,可是挑了半天都没挑出毛病的。
最后更是在梁作新那里吃了一鼻子灰。
只是想到这里,杨佑宁不由得皱起眉头,上次那曹主任可不像是善人。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碰了壁,肯定会在其他地方找回来。
甚至就等着机械厂这里出招,然后给他们下套呢。
“这小子,要么说他回来后就安分起来呢。”
“原来是这样啊。”
说着,杨佑宁也安静起来,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你干嘛去?”
刘怀民还以为杨佑宁去找杨小涛说事呢,结果杨佑宁只是淡淡说着,“我去化工厂看看。”
“估计徐远山这家伙也看出门道了,要不然这两天电话都少。”
“这混蛋,竟然不提醒我一句,找他算账去。”
刘怀民看着离开的杨佑宁无奈摇头。
徐远山的情况他不知道,但徐家的情况他多少了解一些。
尤其是徐家的那个徐龙,更是成了西北那位的爱将。
再想到西北二厂的厂长,还有杨小涛的安排。
刘怀民突然瞪大眼睛,双手在桌子上不断画着,就像,一张网。
而网的中心,就是杨小涛。
“这盘棋,好大啊。”
......
夕阳无声地从天边徐徐落下,涂染着整个沙漠的金黄色。
昏暗的天空借助微光勾勒出神秘的图案,笼罩在下方的宫殿中。
此刻,莫西多夫双目泛红,心力交瘁。
就在不久前,他的儿子,阿尔法特病倒了。
若是以前,他不会为此担忧。
来自西方的私人医生,会全力救助。
可现在,这些私人医生得知儿子病了,一个个畏之如虎不说,连进屋子看一眼都得全副武装,身上的药水喷了一遍又一遍,根本就找不到治疗的法子。
铃铃铃
电话突然响起,莫西多夫疲惫的接起电话。
“喂,尊敬的阿訇。”
“是,我明白了。”
过了好久,莫西多夫才将早已挂断的电话放下。
眼中多了一份无奈。
刚才阿訇打来电话,说了国内的情况,目前的形式很糟糕。
国内的疫病爆发的太突然了,突然到做出反应的时候,大半地区已经出现。
为了保护其他地方不受影响,只能限制出行,派医疗队伍进驻的同时,请求国外的援助。
可现在,在其他国家都不乐观的情况下,谁还有能力帮他们?
尤其听说有些地方已经放弃抗争了。
但这次可不一样,那些聪明人明显是打错了算盘。
这一次的病毒,更厉害,更猛烈。
即便那些富人上层的人感染了,也逃不过死神的收割。
这些年一直提倡的平等,废除的制度,其实都是流于形式。
但在这次的病毒面前,倒是做到了绝对的公平。
莫西多夫想着,心情更加压抑。
他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聪明人是不是死绝了,也不在乎国内到底死了多少人,他在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屋子里的儿子。
没了他,偌大的萨尔特家族如何传承下去?
起身,来到病房外。
屋子里传来阿尔法特的咳嗽声,那沉重的声音如同风箱一般,让他听了心中沉闷。
“老爷,消毒液带来了”
管家这时候走进来,手上拿着两个袋子,对着莫西多夫说道。
“这东西,有用吗?”
管家听了摇摇头,“这次跟上次不一样。”
“不过,很多人都打着预防的主意争抢,现在这样一包消毒液,已经快赶上同等重量的黄金了。”
莫西多夫听了暗自摇头,不过为了儿子,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拿进去用吧。”
老管家听了点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