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过来的时闻呆呆地睁着眼。
昨晚发生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放了一遍又一遍。
昨晚手指划过肌肤而引起的战栗…疼痛与欢愉。
霞红重新爬上脸,时闻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直到将眼睛也盖住。
“这…这不对吧……”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时闻在被子里把自己团成球,手捂着脸。
“唔……”
直接跳过三书六聘到了最后一步什么的…也不符合礼制,如果师母知道了的话……
一定会用戒尺与他进行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的吧……
[小孩,翅膀硬了是不是?把手伸出来!]
身体一哆嗦,把自己再团巴了团巴。
过去戒尺打在手心的火辣辣的感觉好像此时真切地出现在手心。时闻手一哆嗦,握紧。
不对啊……
自己没想把他对少年的感情宣之于口的。
“啊啊啊—”时闻抓了抓头发,简直能把自己别扭死。
果然,酒不是好东西。
一早起来的散兵此刻悄声倚靠在床边,看着床上某个把自己团成球的某个人,眼底兴趣正浓。
他倒是要看看,某个人是不是能把自己别扭死。
散猫猫:盯——
散猫猫:戳戳。
散猫猫:再戳戳。
很好,某个人在装死。
散兵只觉得好笑,拉长声音,“快醒醒——太阳要晒屁股咯——”
时闻悄咪咪探出一个头,对上少年的紫眸。
“哈,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这么叫你起床吧?幼稚。”
时闻眨眨眼,把自己又缩了回去。
看到少年的动作,散兵嘴角一抽。
“你是个王八,被子还不是你的壳呢。快点起来,还是说——你对昨晚的事回味无穷。”
话刚说完,散兵身形一个不稳,被人拉到床上。
时闻把脸露出来,满脸通红,“你……你……”
嘟囔了半天“你”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散兵今日心情颇好,用眼神示意他的少年继续说。
“……不可白日宣淫!”
笑容僵在脸上,散兵将脸凑近了些,神情之中有点不可置信的意味。
他知道他的少年活的年岁比他长,就是从没问过具体年长多少年岁。
“时闻,你到如今究竟多少年岁了?”
“记不太清了…嗯……以世俗年尺,大概……一千岁吧。”越说声音越小,时闻瞳孔地震,原来自己这么大岁数了。
他看看某个正看着他的少年,长相精致,少年意气。
自己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散兵点点头,比他大了一轮啊…确实像个老古董。
嗯,死板的古董。
散猫猫:确信。
“怪不得你昨晚……”放不开。
散兵嘴被时闻瞬间捂住。
散兵好笑地看着再次羞红了脸的少年。
“…你快别说了!”
“呵。”
见散兵点头,时闻才慢慢放下手。
“快些起床吧,我做了茶泡饭。”散兵难得语气平和。
他当初说过想吃,时隔百年,他才终于能够为他再做一份。
“我去给你端过来。”看着静止不动,显然愣住的时闻,散兵轻声说。
散兵的手被拉住。
他回头望向他的少年。
黑发少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说:
“闻一生不敢多有妄念,不敢说盟说誓,说情说意。
原想孤独一人,了却此生…”
我从来不敢想过有一天我会真真切切以家人的身份站在你的身边。
“唯有你,是我忘不掉的。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愿作深山木,枝枝连理生。”
我们异根而生,我却希望枝枝相连;我也希望与你寸步不离。
时闻双手握住散兵的手,头微微低下,轻声说道:“私知此为奢望,但还是……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我不求你爱我。
但我还是忍不住升起期待。
这份情感,早就已经藏不住了。
“你到底在瞎想些什么啊……”
话虽这么说,散兵将时闻抱在怀里,手抚着背。
他的小鸟在确认他的存在,那么他就不能什么都不做,让他没有安全感。
“我说过了…过了昨晚,你就是想离开也不可能了。时闻,你是我的。想逃?下辈子也不一定。”
嘴上说得凶狠,手上动作却像是对待珍贵易碎的瓷器。
“嗯。”时闻点头,小声说:“我要吃茶泡饭。”
收拾了一番,时闻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茶泡饭。
每一粒米饭都浸满茶香,清新可口。
吃掉一碗后,时闻放下筷子,提议道:“咱们再去一次药泽观吧。”
“为什么?”
“我视两位仙君为尊长,咱们……嗯…今日进进香,也算是敬过父母了。”
“嗯……你那边,我是再去一趟至冬还是……”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