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的太阳和冷月已经煎了无数个来回。
在院子围坐的三人一脸愁容。
“埃舍尔不见了。”丹羽皱着眉,“炉心没法关,现在又有很多刀匠出现了症状……”
丹羽转头看向房间的方向叹了一口气。那里面,时闻正紧闭着眼沉睡。
唯一的医生近期却鲜有清醒的时候,纵然清醒,那样失神的模样让旁人也不忍让他多加操劳,而且……
“不行。”倾奇者坚定道:“我不会让别人打扰时闻的。”
而且,有一个人站在门前,将所有前来的人都挡了回去。
“但是……”桂木迟疑着开口:“情况越来越不好了,而且那个谣言……”
丹羽捶了一下桌子,脸上是愤恨的表情,“可恶。”
谁也不知道这个谣言是怎么传开的。
人们现在都在说:时闻是妖怪。
一只与长正大人有着深仇大恨的妖怪。
那场欢宴让时闻发现他的仇人正在此处,所以降下病痛折磨人们作为报复。
“无稽之谈。”
可是人言可畏,时闻那日的行为举止确实很难不让人多想。
传的时间久了,不信的人也信了。
“我去想办法关闭炉心,你们好好照顾时闻。”
丹羽扔下这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分别,可是……
自那之后,丹羽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越来越多的人们相信了时闻是妖怪的说法,偶尔会有人来到桂木家中哭着求着让时闻开恩,放过他们。
“时大夫,时大夫。您与长正大人有怨,可我家儿郎是无辜的呀!恳求您开恩,收了神通吧……”
小野夫人跪在院子里,朝着紧闭的房门,哭得凄凄惨惨。
她的儿子又病了。
而她认为原因在那个长相漂亮的少年。
“时大夫——”
“小野夫人,您快起来。您儿子的病不是因为时闻,是因为晶化骨髓中的魔神残渣。”倾奇者堵在门前,不让情绪激动的小野夫人再进一步,“时闻也病了,请您安静些。”
“他病了?!他病什么?”小野夫人瞪大眼睛,一脸不相信,情绪越来越激动,“他就是不想再救人!他就是个妖怪!说不定当初割腕取血为每个人送补药就是为了现在!就是为了报复长正大人!”
“好狠的心呐。”
“小野夫人,我们已经解释过很多次,药方也给大家公示过,那里面从来都没有血……”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小野夫人缓缓站起身,野兽一般的眼神咬住纯白的少年,“药方是他写的!隐瞒什么不还是轻而易举吗?!”
“时闻不会这样做的,他不是这样的人,请不要这样……”面对有些疯魔的小野夫人,倾奇者也有些无措。
这里的动静也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穿着深色衣服的人们黑压压一片,让人喘不开气。
“他就是个妖怪!让他出来!”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出声起哄。
“长成那个样子,说不是妖怪我都不信。”
“听说当初他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
“倾奇者啊,你被他蛊惑了!”
一声又一声,像是利剑,砸向护在门前的少年。
倾奇者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是桂木。
憨厚的青年人眉眼柔和,“去找长正大人吧,如果引起骚乱,他也是不得不管的。”
“我在这里,你放心。”
面对桂木,倾奇者还是能放下心的。他点了点头,挤出人群去寻找踏鞴砂的地位最高者。
人群淹没了小屋,桂木虽然平日里看着憨厚老实,不常说话,不显山不露水,现在却能滴水不漏地应付过所有人,谁也越不过他去。
“桂木,让开。”威严低沉的声音响起。
桂木愣了一瞬,向来人鞠躬,“…长正大人。”
“桂木,屋内的人确实是为祸踏鞴砂的妖怪。”御舆长正手放在腰侧的刀剑刀柄之上,如寻常贵族一般放缓说话的速度,“你也是踏鞴砂的人民,只是被妖怪蛊惑了,你让开,我便不会怪罪你。”
“抱歉,长正大人。”
“是吗?”御舆长正握住刀柄的手指动了动,“稍稍有些遗憾呐。”
吱呀一声,桂木身后的门被打开。
少年脸色惨白,站在门前。
刚刚还在喧哗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时闻。
阳光有些刺眼,时闻眯了眯眼。
“时闻,你怎么醒了?你先回屋。”桂木心觉不妙,低声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总要有个了断。”
时闻越过桂木,站到了御舆长正的面前。
“你是个武士?”话语虽轻,气势却一点也不弱。
“自然,在下是一名武士,谨承鸣神大人的意志。”
时闻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他是这些时日鲜有清醒的时候,但这不意味着他就变得痴傻,什么也想不明白。
谣言一事,御舆长正说他没有暗中推波助澜,他是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