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无声。到如此时候,聪慧的她如何猜不出,塞德里克是特意出现在她家门前的呢?
“我知道。”
“可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塞德里克露出苦恼的表情,仿佛遇到个老大难的问题,他抿了抿嘴,灰色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海蒂:“上学期期末,还有几乎整个暑假,我都没有见到你……我真的,特别想你。”
“海蒂,我……”塞德里克欲言又止,他很担心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哪怕他很优秀,可是在心仪的对象面前,他依旧是弱势的一方。
最终,他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我喜欢你——在很早之前,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说完后,他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
很快,理智回归的他,有些担心海蒂的拒绝,又急急说道:“我们,可以在一起吗——你愿意吗?你不用急着回复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我先走了,海蒂。”
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塞德里克就消失了。徒留下海蒂,她瞠目结舌的同时,又啼笑皆非。
还好他走得快,不然,两个人面面相觑,海蒂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她隐约明白自己对塞德里克有好感,但她从来不敢想象塞德里克喜欢她。
这就是自卑的海蒂——生长在她内心深处数年的自卑敏感,不会因为她的外表变化就消失不见。
暑假的匆匆一瞥,好似激不起一点浪花,又似乎,已经暗暗埋下了千千万枚种子,只带一个适合的时机,就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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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霍格沃茨。
开学后,四年级的海蒂与六年级的塞德里克不止一次打过照面。因为忙碌的学业,二人均是行色匆匆。
但,海蒂并没有失忆,她记着,要回复些什么。她审视了自己两个多月,也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与塞德里克的相识。在她需要的时候,他总是会那么及时地出现。
于是,在10月23日,也就是塞德里克生日的前一天,海蒂借用了猫头鹰舍的空闲猫头鹰,给塞德里克写了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写着没头没尾的一句话:“I do.”
——我愿意。
信封上写着地址:禁林边的草坪上。
海蒂无端地相信,塞德里克一定看得懂。而且,如果塞德里克没有转圜心意,那么他一定会来到草坪边。
24号凌晨,海蒂就醒来了,她有些睡不着。她拒绝了宽松单调的校服,选择了一件温柔淑女的深秋款长袖连衣裙,上面深金色的纹理与图案和秋天金黄色的麦浪相得益彰。
她站在落地镜前仔细地整理自己的仪容,生怕有一点儿不合适。她的心中也是有些紧张的,她担心塞德里克改变了主意。
海蒂这颗悬着的心,一直到禁林边的草坪上才放下——禁林边,阳光熹微,绿草茵茵,那个男孩早已等候多时,正背对着海蒂站着。
“塞德里克!”
海蒂一眼就认出了他,她忍不住欣喜,只想着高声呼喊他。
塞德里克闻声而动,要转过身来朝着海蒂走来。在他转身的短短几秒中,海蒂突然恍惚了一瞬。眼前塞德里克的这张脸,莫名变成了汤姆·里德尔的脸。
因为难言的恐惧,或是不知名的缘由,海蒂的心剧烈跳动了起来。她甚至分不清幻象与现实,恍惚间,那个名叫汤姆的英俊少年,噙着一抹岁月静好的笑容,慢慢朝她走来。
少年的嘴唇在翕动着,好像在说些什么。他灼灼的目光,如星辰般闪耀,又如大海般深沉。也许,他是在深情地叫着年少恋人的名字。
海蒂没有沉溺在汤姆·里德尔的虚假柔情中,现在的她只觉得不寒而栗。她甚至感到恶心和厌烦,因为汤姆·里德尔与生俱来的邪恶和残忍,也因为那些不堪忍受的过往。
不知不觉,塞德里克已经走到了海蒂的身边。他忧心地看着海蒂惨白的面容,以及明显怔神的表情,晃了晃手,担心地询问:“海蒂?你还好吗?”
因为塞德里克的呼唤与爱,海蒂回神了。
这时她才清晰地意识到,周围没有什么汤姆·里德尔,只有一个爱着她的塞德里克。她自然地握住塞德里克的手,安慰他说:“我没事,刚才只是被禁林里的什么生物给吓到了……”
“哦,哦……”猝不及防被握住手的塞德里克有些语无伦次,他的脸微微泛起红晕,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深色头发,说道,“我很担心你,真的。”
看着塞德里克明显局促的模样,海蒂被逗笑了。反守为攻的她用力握了握塞德里克的手,低下头,明知故问,“……你很在意我吗,迪戈里先生?”
塞德里克被问愣了,温和的赫奇帕奇不擅长回答这种刁钻的问题。就在海蒂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声说:“是的,沃特小姐。”
“那么……我还想知道……”塞德里克低下了头,专注地凝视着海蒂,很慢地问道,“你信里说的话,是我想的意思吗?”
这下换成海蒂手足无措了。
海蒂迟疑一秒,接着点头,含笑望着塞德里克:“是的,我愿意。塞德里克,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