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指,手还被他握在了手心里的姑娘,她怎么想都是有知道一部分细节的权利的。
“那位贡生是被一根琵琶丝弦勒死的,死者脖子处挣扎痕迹很多,说明凶手力小。而这贡生本就瘦弱,和同期的其它书生相比都属于力小的类型,所以很大可能伤他之人是个女子。”
“而他的身上,除了他自己挣扎抠出的指痕外,还有一些深深浅浅的指甲印。印子创口小,但是却很深,应该是留了修长指甲的人所留下的。”
他这么一说,沈知意就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艘船上的女子本就不多,而平民女子又多为农务和家务所累,是没有这样的条件留这样的指甲的。而温柔这样的江湖侠女如果留了指甲,对她而言也会带来行动上的不便。
也就沈知意这个娇气大小姐,即便后面流落江湖,花满楼也是跟养花一样养着她,瘦马门也根本舍不得让她吃苦,这才让她的指甲还和在家里一样的靓丽。
虽然她和死者没什么关联,但是这两个特征就足以让她看上去有些嫌疑了。
“那,我现在可还有嫌疑?”她歪着头,看着展大人崩的笔直的背影。
“……姑娘的指甲虽然小且长,但是指尖圆润,并无磨损,修整的也整齐,指腹也没有使用过绳索物件应该有的痕迹,自然是没有嫌疑的。”展昭的声音还有点紧张,但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明显温柔了不少,显然是在宽慰她。
一个一看就是深闺才能养出的少女,突然被卷进一场命案不说,还被怀疑是嫌疑人,还……
还被他瞧的羞红了自己的指尖。
想到自己一遍又一遍,仔细瞧过了任何一处纹理的手,想到姑娘蜷缩手指时,望着自己的那双有如小鹿的眼睛……
——展昭就一点也不敢回头看她了。
“那展大人,你审问其它犯人的时候,也会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手指没完吗?”
但是刚刚还乖巧可人的少女却瞪着自己满是好奇的眼睛,仿佛没有看见男人的无措,把他提问的更是不知如何回答。
沈知意承认自己是有点恶趣味在的。
她知道展昭没有撒谎,他看她手指的时候,心里想的只有公务。可她非要让刚刚把她看的手足无措,却只有她一个人感受到暧昧的这份羞恼还回去。
过了许久,才从这位平日里总是冷静沉稳,此刻却很是腼腆的御猫的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应付故意为难人的坏姑娘。
“为公务,不得不出此下策,姑娘见谅。”
“你骗人。”
沈知意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手帕,从他的背后丢进他的怀里。
因为她站在他的后面,所以在丢的时候不得不靠近他的后背——这让他的脊背一下子就因为紧张拉的笔挺。
如果不是穿着整齐的官服,而是赤着上半身的话,她一定会看见他绷紧的身体迸发出的力量感,还有他因为羞耻,让这份色气又添上几分青涩的魅力反差。
少女的头一度近到只要他一回头就能贴上她鼻尖的程度。他敏锐的耳朵听见她的浅浅的呼吸,他灵敏的鼻子嗅见她凑近他带来的一阵浅浅的香气——
他长得有些高,沈知意不得不踮起脚,才能勉强高过他的肩头。这也让她贴着他时的动作不得不更加的近,才能准确地把那块帕子扔进他的怀里。
他真有一刻恨不得把这五感都封住,好让他脑子里不要全是幻想出来的姑娘踮着脚贴在他身后的样子。
也恨自己的动作为何这样快,在她漫不经心扔下来一张帕子的时候,接的比她扔的还要急切。
他或许不该来这一趟的。
展昭几乎是夺门而出,走之前还不忘跟沈知意道个歉,叨扰了她,把沈知意看得很是心虚。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正准备去床上歪一会,就听见她的窗户“咚咚”的作响。
她心下有些打怵——这里可刚发生了命案,她就是再神经大条,也是不敢在这种异常情况下去打开窗户看看是什么情况的。
她正思考是大喊展护卫救命有效还是埋被子里掩耳盗铃更有效的时候,窗户外传来熟悉的少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