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五年,夏五月初,江南太湖水利工程被左扶风商人齐家拿到。
这次朝廷对民间开房承包工程项目,让整个大汉的商人和权贵们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
太湖若是兴修水利工程若是建成,权贵商人们预测齐家可能获取三十万钱的巨额利润。
这可比务农收田获取的利益多了太多。
随着朝廷和南疆的互通有无,南疆的粮食正在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中原,如此一来,粮食在大汉的利润愈加便宜起来,能在农业上赚取的钱财越来越少。
大部分商人权贵们现在都暗中规划家族产业改革,传统的以农为主的发展模式,已经适应不了现在飞速发展的社会体制。
大批量商人权贵已经开始将目光对准了商业。
大汉的社会体制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
也是在五月初六的这一天,江充从西域归来,同时带回来的还有西域十三个国家和大汉朝廷的贸易合作。
大汉以朝廷的名义,朝西域十三国分别输送丝绸、茶叶、酒、盐等商品,而西域用以和大汉结算的则用金银。
江充无疑在西域立下了大功,在回户部之后,桑弘羊按照汉武帝的命令,给他升到了正五品的户部郎中。
江充开始正式踏上了大汉的政治舞台。
五月末的一天。
江充以其极强的社交能力,彻底在户部站稳了脚跟,收下一批簇拥者。
而江充也在这个时候开始露出獠牙。
他是个心胸狭隘记仇之人,他清楚的记得在他出使西域之前,户部侍郎刘清对自己的藐视。
刘清是大汉皇室的外戚,寻日进出皇城都坐马车,因为是外戚的原因,御史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日,江充觐见了汉武帝,并详细的说了他在西域十三国的见闻以及谈判过程。
汉武帝对江充很是满意。
“陛下。”
江充抱拳道:“臣近日发现皇城内许多权贵外戚骄奢越僭,甚至在皇城坐车骑马随意进出,请陛下明正典刑!”
汉武帝点点头,对江充道:“此事你去找御史台,朕命你和御史台严查此事,处理几名做典型,戒示诸官。”
江充抱拳道:“遵旨!”
望着江充离去的背影,汉武帝脸上带着一抹欣赏。
若是国家多出几个如江充这样的官吏,那大汉的官吏队伍就好管许多了啊!
江充去了一趟御史台,带着几名御史和小吏来到户部。
户部侍郎刘清正坐在值庐内看着文书。
作为大汉皇室的外戚,刘清是骄傲的,他一直很看不起江充这种草根进入户部,多次在公开场合训斥江充。
见江充大喇喇走进自己值庐,刘清不悦的蹙眉道:“谁让你进来的?没规矩的东西!滚出去!”
江充淡淡的道:“刘大人近日可曾坐轿入宫?”
刘清蹙眉道:“当如何?”
江充道:“此僭越之事,伱还如此义正言辞,来人!”
刘清见御史台官员走了进来,脸上愈加不悦,指着江充道:“狗獠安敢抓本官?本官要去寻陛下和皇太子主持公道!”
江充笑了笑,道:“此为陛下亲自下令。”
“将他官袍脱下,送去北疆参军!”
刘清此时终于大惊失色,他愤怒的质问江充:“汝小人,岂敢以权谋私?你是在报复本官!本官要面圣!”
“抓下去!”
随着刘清被送入北军充军后,这事还并没有完。
江充带着御史台专门站在皇城外,但凡见到骑马坐轿入宫的权贵外戚,全部抓了去充军,一时间人心惶惶,无人不惧怕江充的权柄。
今日卫青坐着轿子进入未央宫,被江充拦了下来。
卫青不明所以的问江充道:“你们这是在作甚?”
江充不卑不亢的抱拳,对卫青道:“卫大将军可知宫内不得骑马坐轿?”
卫青愣了一下,这些年他的旧疾复发,腿上有伤,所以入宫才会坐轿,寻日自然不会。
卫青还未开口,一旁跨步走来的公孙敖便大叫道:“放肆!你可知你面前的是谁?”
“这是卫大将军!速速让开!”
江充拦住卫青的去路,道:“来人,将大将军座驾卸去,搀扶卫大将军入宫。”
公孙敖愤怒的指着江充,道:“你!好大的胆子!”
“你叫什么名字?”
江充道:“户部郎中,江充!”
“你既是户部人,为何做这看门狗的活?”公孙敖冷笑问道。
江充淡淡对一旁小吏道:“记下来,公孙大人说陛下钦点的礼仪官是看门狗。”
公孙敖倏地一愣,他是真没想到江充此举竟是陛下授意。
卫青沉默片刻,下了轿子,道:“本官知晓了。”
“你辛苦了。”
“公孙大人无心之失,莫要记恨在心。”
江充淡淡的抱拳道:“谨遵大人的话。”
卫青点点头,乜了一眼江充,旋即在公孙敖的搀扶下进了宫。
公孙敖不悦的道:“大将军,此獠着实太嚣张了!”
卫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