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府,天色渐渐晚了下去,华灯初升,霍府现在张灯结彩,宾客高朋满座。
都在等候霍去病接亲归来,可是等了许久,依旧不见人影。
卫青还在和霍仲孺谈笑风生,笑着道:“这孩子,接个亲接了这么久。”
霍仲孺笑呵呵的道:“这孩子能闹腾,耽搁了时间。”
外面坐了那么多宾客,此时也不能怠慢了,霍仲孺走出去亲自招呼这些客人。
宴席还未开始,菜肴已经准备好了,霍去病还没回来,现在也没办法开席,宾客们此时已经饿的饥肠辘辘。
霍仲孺只好来回在餐桌上穿梭游说宾客。
一名卫青的亲兵此时从外急促走来,找到卫青,耳语两句,卫青忽然面色大变,惊愕的看了对方一眼。
他沉思片刻,当下出去,对霍府的宾客道歉,说新娘那边身体出了一些问题,婚事要延期。
卫青抓紧在外面酒楼重新安排了一桌,让人将宾客带走。
霍仲孺不解的看着卫青,道:“大,大将军,这,怎么?”
卫青面色无比凝重,他看了一眼霍仲孺,道:“新娘……死了。”
霍仲孺眼前一黑,旋即愠怒道:“谁!谁这么大胆子!”
卫青咬牙没说话,他对霍仲孺道:“我有些事,先走了。”
见卫青表情不太对劲,霍仲孺也没多说,等候片刻,霍去病便抱着一副冰冷的身躯,如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回来。
霍仲孺忙不迭上去迎接霍去病,焦急的道:“去病儿,这……这。”
霍去病抬眸看他一眼,满面悲伤的朝中厅走去。
喜事变丧事,这不仅仅霍去病接受不了,霍仲孺也接受不了,嚎啕大哭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啊!”
“抓了他,一定要抓了他!”
大骂声在霍府回荡……
……
卫青脚步急促,朝东宫走去,没过多时,他便抵达东宫,在书房内找到正在发呆的卫宁。
卫青到底经历过事,城府很深,他知道卫宁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不管什么仇恨,也不该在霍去病大婚期间杀了霍去病的妻子。
他尽可能的按捺住性子,对卫宁道:“霍府的宾客我安排去了酒楼。”
“事情应当没有发酵,不过迟早会知晓。”
“霍去病脸上无光,霍家的脸上也无光。”
他停顿了一下,对卫宁道:“出什么事了,非要在这个时候动手?”
前些日子卫青听说谢芸娘杀了几名泼皮,可即便如此,你也没必要动手杀人。
那是你表哥的未过门娘子啊,眼看着马上就要成婚了,再怎么也不该现在杀人……不,再怎么样你都不该杀人。
伱让霍去病怎么接受这件事?
卫青一直认为卫宁的城府心机比霍去病强,他又和汉武帝学了这么久的本事,遇到再大的事也不该如此冲动才对。
何况你这次动手,你们兄弟以后如何相处?
这不是卫宁,他不会做出这些事,所以卫青才觉得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
“宁儿,究竟出什么事了?”
卫宁抬眸看了一眼卫青,嗓子有些沙哑,问道:“表哥现在怎么样?”
卫青摇头道:“不怎么样,行尸走肉。”
卫宁深深呼了一口气,道:“他恨我么?”
卫青道:“你觉得呢?”
卫宁叹道:“人不是我杀的,她自杀的。”
卫青沉默一下,道:“那么多人都看到是你杀的人。”
卫宁摇摇头,深深看着卫青,道:“舅舅,你觉得我会这么没分寸吗?”
“即便再大的仇恨,我也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况且对方还是我表哥的妻子,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在表哥婚礼上动手啊。”
卫青想了想,是这个道理,这才符合他对卫宁的认知。
卫宁不会这么没分寸的。
卫青狐疑道:“那谢姑娘为何……”
卫宁道:“她在给我做局,她以身入局,不惜以死来给我做局,就是为了让我和表哥反目成仇。”
卫青倒吸凉气。
若是真的,那这女子心机该多深,有多么大的勇气,对卫宁究竟多么憎恨,才会用这种方式给卫宁做局?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卫宁,所以从始至终她都没打算杀卫宁,一开始她就做好了必死的打算。
卫宁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对卫青道:“舅舅还记得去年春天我押解辎重去河西走廊么?”
“路途我被匪寇劫持过,那匪寇的女首领是谢芸娘的姐姐。”
“她来复仇的。”
卫青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卫宁继续道:“她的姐姐,当时应该是和朝廷合作的。”
“刘焕,应该是他,我早就怀疑了。”
“应当是刘焕将我押解的路程告知了对方,对方在打狼山劫持了我,我让赵策将他们都杀了。”
卫青面色有些难看,道:“真狠……她知道霍去病一定不会相信这些。”
“她在霍去病眼皮子下让他相信是你杀了她。”
“就是为了让你们兄弟反目成仇。”
卫宁点头,道:“从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