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策好奇的问卫宁,他自然不知道卫宁给对方什么解毒办法。
但他发现卫宁好像又不是在写药方,哪有药方几个字就写完了呀?
卫宁想了想,对赵策道:“我哪里懂什么药方,我让他多喝糖水。”
赵策:“啊?”
你要了别人十万贯钱,最后就让他多喝糖水?
颜仲元花了十万贯,买了这玩意儿?
“这……”赵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这般戏耍他,万一他死了咋办?”
卫宁道:“不会死的,他中毒不深,多喝点葡萄糖就行了。”
虽然现在大汉没有葡萄糖,也没有静脉注射,多喝点糖水应该或许也有作用。
卫宁不确定,但他知道颜仲元中毒不深,至于能不能转危为安,看命吧。
最坏的结果就是把十万贯退回去就是了,三天大概就知道结果。
……
颜府。
颜仲元急冲冲的打开药方,当他看到药方那一刻,愤怒之色跃然于脸上。
王八蛋!
骗人!
一点不讲究诚信!
多喝糖水,我喝你个头!
一旁的管事也惊呆了,不过还是劝颜仲元道:“老爷,不妨试一试,反正就三天时间。”
“三天后老爷您若平安,那就说明卫宁没说错。”
“你若出事了,老奴去找卫宁讨个公道!”
颜仲元倒吸凉气,他惊愕的看着自己身边的这个智障,讲道理,要不是现在身体虚弱,他非要将这孽障打一顿。
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等三天?三天后我死了伱找他还有什么用?
可他转念一想,现在去问卫宁要钱,卫宁也不会给。
他好像上当了。
“老爷,别想那么多了,先抓紧治疗吧。”
……
霍去病来府邸找到了卫宁,神色焦急的道:“快随我去舅舅府上。”
卫宁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霍去病叹道:“舅娘好像要不行了。”
卫宁神色微变,忙不迭道:“走!”
等两人抵达卫青的府邸后,卫府上下神色皆悲哀。
卫宁跟着霍去病急促的来到侧房,卫青不悲不喜的站在一旁,房内郎中步履匆忙,最终只能无奈叹息。
“舅舅。”
卫宁和霍去病看着卫青,想劝劝他,也不知怎么开口。
卫青叹道:“也好,活着痛苦。”
卫宁朝床头看去,舅娘的神色憔悴,和第一次见她时判若两人,身体瘦弱到了极点,只剩一点皮包骨头。
若是生在寻常人家,恐怕早就死了,能活这么久,一直在吊着一口气。
卫青背着手缓缓走出房门,不忍再看,扬天叹口气,眼眶通红。
当初卫青还未发迹,她便跟着卫青,一辈子也没怎么享受,就重病缠身。
卫青说不悲伤是不可能的。
天空渐渐飘起了雪花,侧房房门被推开,一名下人对卫青道:“主母走了。”
卫青双拳在袖笼内握紧,脖颈青筋凸起,最终无力的挥手:“发丧吧。”
雪花点点滴滴落在卫青的头发上,卫青身躯摇摇欲坠。
卫宁和霍去病一同搀住卫青。
“舅舅,你好好歇着,我来操持丧事。”卫宁开口。
霍去病忙道:“还有我。”
卫青深深看了一眼卫宁和霍去病,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感慨道:“都长大了。”
他默然不语的背着手离去,萧瑟的背影和天空中的雪花融为一体。
……
快到年关了。
卫宁这几日一直在卫青府邸奔波,此前他操持过自己娘亲的葬礼,只是那个时候太简陋了。
卫家是大户人家,规矩多,发丧的细节礼数也多,每日来吊唁的人更多。
大都是卫青官场的朋友,卫宁和霍去病也都熟悉他们,接待起来很是从容。
颜仲元的病好了。
可他依旧觉得不甘心,他觉得自己十万钱白瞎了。
腊月二十七这天,卫青扶棺,卫宁和霍去病等一众卫家人,一同陪着卫青在长安城郊给卫青妻子安葬。
……
天禄阁。
这些日子刘焕心不在焉,他将自己封王的事告知了颜仲元。
颜仲元觉得这很荒唐!
颜府简陋的院落内,聚集了很多文人官僚。
大家听闻此事,皆都义愤填膺。
于是乎,腊月二十七这一天,发生了汉武帝执政时期第一次重大的政治事件。
数十名底层官吏在大雪中跪在未央宫宫门外,纷纷祈求汉武帝收回成命,早日立储,册立皇长子刘焕为帝国皇太子。
请命的奏疏如雪花一般飞到汉武帝的案头,纷纷祈求汉武帝册立刘焕为皇太子。
汉武帝不厌其烦的看着案牍前的奏疏,他着实没想到帝国会有这么多人支持刘焕。
他还是小瞧了儒家这群读书人。
这群读书人跪在未央宫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汉武帝还真不知怎么处置他们。
庄青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