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问姑娘芳名 ?“
她已翻身上马 。
“ 我 ? 我叫祁舒 。“
边以忱微微一笑 , 十分有礼地唤 :“ 祁姑娘 。“
祁舒耳根莫名一麻 。 无他 , 只因青年嗡音恍若水敲击玉石 , 很是清透 , 异常好听 , 换谁听了也会忍不住再多看声音主人几眼 。
她收回视线 , 淡笑着 “ 嘲 “ 了一声 , 骑马离开 。 边以忱看着祁舒的背影 , 直到妙完全消失 。
… 他想杀她 。
可他们实力不相上下 。
简而言之 , 难杀 。
想杀人的欲 / 望仍愈演愈烈 , 青年转身 , 唇角挂着一贯温和的笑容弧度 , 朝另一个方向去 。
三日后 。
祁舒没打算在这个小城镇逗留多久 , 抓了几只在苗疆天水寨没见过的虫就收拾包袱准备走人 , 走到城门时听见有人在议论命案 。
昨晚 , 有一户富贵人家的府邸失火 , 五十三口人无一生还 , 纷纷葬身于火海之
中 , 惨不忍睹 。
最恐怖的是不是意外 。
而是人为 。
打更人看到了 !
他怕死 , 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 , 也看不清纵火之人的样貌 , 只知道是一名身材高挑的青年 。
青年将府中人绑起来 , 割断了他们的舌头 。 他们连呼救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 只能眼晏睁地看着大火蔓延过来 , 烧到自己的身上 。
打更人当时也想去报官 。
可他实在不敢动啊 。
他怕一动就被纵火杀人的青年察觉到 , 自己的小命会不保 。
江湖之上 , 离奇恐怖的事多了去 。 祁舒听听就过去了 , 毕竟管不来 。 她没听下去 , 牵马出城门 , 却见有拉尸体的车撑走在前方 。
风吹过 , 揪开盖住尸体的破布 ,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暴 / 露在空气之中 , 能看到皮
/ 肉下森白的骨头 。 那骨头还是断的 , 触目惊心 。
祁舒不经意看了一眼 。
感觉此人看着眼熟 , 像在三天前在巷子里的市井流坤 ? 她正想上前看仔细 , 被人叫住了 。
“ 祁姑娘 ?“
祁舒登时回头看 。
负责运送城里尸体的衙役转眼出了城门 。 他们在心中抱怨这几天不太平 , 先是有人在林府纵火杀人 , 又有人在巷子里发现被人残忍杀害的几个地痞流氓 。
她自然是不知他们心中所想 , 注意力被转移了 。
边以忱今日还是白衣 , 朝她一步一步走来 , 说他们真有缘 , 又再见了 。 随后他说要感谢她前几日的相助 , 想请她吃一顿饭 。
祁舒婉拒不了 。
最后 , 她应承下来 。
她之所以能无所畏惧地答应 , 是因为祁舒对自己实力非常有自信 , 认为就算有人心怀不轨 , 也无法伤害到她 , 她还可以反杀 。
于是 , 才见过两面的他们找了一家食肆坐下来 。
边以忱很健谈 , 又不会叫人感到不舒服 , 相处起来惬意 。 他对江湖的奇闻轶事了解甚多 , 这是祁舒喜欢听边以忱说话的重要原因 。
“ 他大爷的 ! 真的么 ?“ 祁舒每每听到激动之处 , 猛地一拍桌子 , 惹得其他人过来 。 边以忱也不嫌她丢脸 , 始终以笑相待 。
祁舒慢慢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 , 尴尬咳嗽几声 。
边以忱忽伸手到她耳边 。
祁舒条件反射捏住他的手 , 力度大到仿佛能捏断人的手骨 。
边以忱轻吟一声 。
她迅速松开 。
“ 抱 、 抱歉 。 我习惯了 。 “ 祁舒看着边以忱被自己捏红了的手腕 , 不太好意思道 。
边以忱莞尔 , 柔声谅解道 :“ 姑娘只身一人行走江湖 , 警惕一点是应当 , 无须向我道歉 。 我是看你发间有虫子 , 愚取下来 。“
祁舒恍然大悟 。
她失笑抓下发间的小虫 , 顽皮地捏了捏它 :“ 它啊 , 是我养的 。 实不相瞒 , 我是来自苗疆天水寨的炼盎人 , 身上可多盎虫了 。 你也莫要乱碰它们 , 当心被咬 。“
祁舒不是没设防 , 随随便便向他人透露她的来历 。 只因她是实力强悍的炼盎人 , 毫无所惧 , 自不会在意这些 , 也不会藏藏拔拔 。
祁舒不屑于 。
别人知道又如何呢 ? 她又跟边以忱聊起来了 。
直到饭菜上来 , 他们方停下 。 边以忱正欲低头吃饭 。 祁舒突然拿走他的饭 , 闻了闻 , 又放回去 :“ 没毒 , 你放心吃 “
行走江湖 , 谨慎为好 。
黑店又不是没有 。
边以忱若有所思 , 笑道 :“ 姑娘你还会闻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