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点里的毒,太医早已查验过了,是较为常见的砒霜,下在糕点里的份量,足以致命。
祥贵人身边的宫人,也全都抓进了慎狱,一个个面如土色,瑟瑟发抖。
云灏让手下逐一审查,一开始大家的口径统一,“主子和柳妃娘娘一向交好,十一皇子喜欢吃主子做的糕点,主子便经常送去柳妃宫里,怎么可能下毒?”
“我们主子是冤枉的,还请大人明察!”
“是啊,我们主子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误会,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云灏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薄唇轻启,吐出的字眼却如同寒冰,“是不是误会,查了就知道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慎狱里哀嚎遍野,血腥味弥漫。
经过一夜的审讯,天还未亮,就有人招供了。
招供的是祥贵人贴身伺候的宫女,“祥贵人指使奴婢在糕点里下毒的,说是十一皇子是皇上的心头好,只要十一皇子一死,皇上必定会迁怒柳妃,柳妃失了宠,主子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了!”
这话咋听,像是真的,但仔细一琢磨,却是漏洞百出。
首先十一皇子死,柳妃失宠,不代表祥贵人就能得到皇上宠爱。
再者,柳妃的受宠,并非只是因为十一皇子,更是因为她性格温婉,体贴入微,深得皇上的心意。
即使十一皇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皇上也不会就此迁怒于柳妃?
云灏抬了抬手指,示意手下继续用刑。
慎狱的刑具可不是摆设,那宫女在昨夜已经尝遍了各种酷刑,此刻听到云灏的话,吓得浑身发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哦?句句属实?”云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么,告诉我,祥贵人是如何往糕点里下的毒?你又是如何知道她下毒的?”
宫女被问得一愣,她慌张地左顾右盼,一时之间,她编不出更合里的谎言。
昨夜,慎狱的酷刑已让她几乎崩溃,她能撑到现在,全靠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但现在,面对云灏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大人,奴婢,奴婢只是看到祥贵人偷偷地将一包药粉撒在糕点上,奴婢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只是后来听说有人吃了糕点后中毒身亡,奴婢才……”宫女的话语断断续续,明显是在编织谎言。
云灏的眼神更加冰冷,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宫女的面前,低头看着她那张因为恐惧而变形的脸,淡淡地说:“你以为,慎狱的酷刑只是吓唬人的吗?还是你以为,你随便编个谎话,就能骗过我?”
宫女吓得浑身一颤,“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大人饶了奴婢吧!”
“你不肯如实交待,没关系。”云灏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慎狱的酷刑,总有一种会让你开口。”
宫女听后,脸色瞬间惨白,“奴婢不知情,但锦芳一定知道,她是主子的心腹。”
云灏示意手下将她带下去,把叫锦芳的带过来。
不久后,手下就将一个血肉模糊的女子给架了进来,丢在了刑椅上。
锦芳头发凌乱,衣衫破烂,身上布满了伤痕,显然是遭受了残酷的拷问。
她双眼空洞,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一盆凉水泼醒了她,云灏直接道:“锦芳,祥贵人做了什么,你应该知情,如实交待,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锦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的身体在刑椅上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努力张开口,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大人,我……我……”
云灏接过手下递来的浓茶,喝了几口,“锦芳,你是祥贵人身边最亲近的宫女,她的一举一动,你应当都清楚,不要说你不知情。”
锦芳咽了口唾沫,“我看到......祥贵人在糕点上撒了粉末,我并不知道那是毒药,……我……我以为只是糖粉。”
“祥贵人为何要下毒毒十一皇子?”云灏问道。
锦芳喘了好几口气,才道:“祥贵人和柳妃曾约定,先显贵的人不要忘记同伴好友,要相互提携。祥贵人先伺的寝,她提携了柳妃,可柳妃得幸,生了儿子后,却忘记了这个约定。祥贵人恨柳妃。”
“柳妃生了十一皇子后,她母凭子贵,获得了陛下的宠爱,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可祥贵人的位份,才再也没有晋升,见到柳妃还要行礼问安。”
云灏皱眉,“你的意思是,祥贵人嫉妒柳妃,才要下毒,毒害十一皇子?”
锦芳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祥贵人一直想要生个儿子,这样地位才会稳固。可皇上却再也不来她宫里了,柳妃的恩宠反而更胜从前,祥贵人自然是不甘心。”
“你可有她下毒的证据?”云灏知道光凭锦芳的口供,定不了祥贵人的罪。
“那个包药的纸,我收起来了,就放在衣柜里面的小木匣子里,大人可以派人取。”锦芳耷拉着脑袋道。
云灏示意手下去取证物,他接着问道:“你既然不知道她在下毒,为何要留下那个包纸?”
“祥贵人给十一皇子做了好几次糕点了,从来就没往糕点上撒东西,